那次战役再也没有发生。
不是因为没了信仰,而是信仰被淹没在寒冬之中。那年的初雪异常的大,输运粮草补给的线路被冰封,送粮的队伍也消失在大雪中。
没有了粮草,战马用不得,将士唤不起。他们决定冒险越过战线,看是否能换点粮食。在这个时刻,敌人不再是真正的敌人。而朋友,他们的朋友又在哪呢?卷着红旗,他们顶着夜色摸进了曾经死敌的军营。
岗哨是空的,似乎看不到人的踪迹。营帐早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凝结的麻绳耷拉在桩子上。泓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自己的对手为何迟迟不肯发兵。甚至最后连岗哨都撤了。当一个军营连岗哨都无法供给时,凭什么出兵。将士唏嘘,没有落泪,他们薪柴般的身躯早已挤不出哪怕一滴泪水。
泓感到此时的夜色像是一张绵延无尽的网,从低空向他压来,他将要倒下,他想扶下谁,他听到了倒地的声音。
他知道的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似乎也给他们开了各巨大的玩笑。来时他曾想,哪怕与对手拼尽全力,流干最后一丝血,也算是一个归宿。现在,连这个归宿也破灭了。
泓拖着剑,走出营帐,他没力气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身后竟没有一个人。
泓感到这张网压得更低了,似乎有了形状,勒在他的背上。
在这荒凉塞外,广袤无垠,只剩下一个身影还没有倒下。他不知道的是这张网正在被人慢慢抬起。此刻,头顶的月光正缕缕落下,打在剑锋上,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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