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断秋霄落雁

老来情味减，对别酒，怯流年。

况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无情水都不管；共西风、只管送归船。

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

征衫，便好去朝天，玉殿正思贤。

想夜半承明，留教视草，却遣筹边。

长安故人问我，道愁肠殢酒只依然。

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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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译文：

我感到人生衰老，早年的情怀、趣味全减，面对着送别酒，怯惧年华流变。何况屈指计算中秋佳节将至，那一轮美好的圆月，偏不照人的团圆。无情的流水全不管离人的眷恋，与西风推波助澜，只管将归舟送归。祝愿你在这晚秋的江面，能将莼菜羹、鲈鱼脍品尝，回家后怀儿女团取在夜深的灯前。

趁旅途的征衫未换，正好去朝见天子，而今朝廷正思贤访贤。料想在深夜的承明庐，正留下来教你检视翰林院草拟的文件，还派遣筹划边防军备。长安的故友倘若问到我，只说我依然是愁肠满腹借酒浇愁愁难遣。遥望秋天的云霄里一只落雁消逝不见，我沉醉中听到有谁奏响了空弦！

范倅即范昂，滁州（今安徽滁县）通判。倅，副职的意思。

此词作于乾道八年（1172），辛弃疾在任滁州任上。范昂任滁州通判，是辛弃疾的副手，帮助处理政事。这年秋天，范昂任满，辛弃疾作此词为他送行。

这里有一个典故—“夜半承明”。汉代有承明庐，为朝官值宿写稿之处。

视草：为皇帝起草制诏。

筹边：筹划边防军务。

殢（ti)酒：困酒。殢：滞留，缱绻、沉醉、困于、沉溺于、纠缠……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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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柜里找一个旧的文件夹来用。

夹子里有一本稿纸，里面有有各种自己的涂鸦乱写。

更有当年我和孩子妈妈的留言。看时间是九十年代末，九七年到九九年之间。

有一页纸上 我涂鸦了一幅画，还有一句词，是辛弃疾的《木兰花慢.滁州送范倅》。

——“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

那时我很年轻，和孩子妈妈尚在恋爱中。

今日看来 却不知当年为何作此举动。居然选择了如此感怀的稼轩词。个中缘由，已是无从考究。

如今回首细想，想来我这一生，自然是跌宕起伏，跌跌撞撞，辛苦万千。这种偶然间不经意的一笔一画，脑海中的每一个意念闪烁，都是我人生每一个境遇的映照投影。

那时，我尚住在单位厂区内的单身宿舍，与孩子妈妈一个单位。

有时我出差去，知道回来晚，就在宿舍桌子上的本子上写上一句话；她也在本子上回复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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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后一天了。节气到了霜降。

这几日江南地区正午尚温暖，最高温度也有二十三、四度，太阳出来，仍有几分九九艳阳天的敞亮。

乡间的田野稻田，正是一年中最色彩斑斓的季节，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下来，开车在乡野的小道上，心情十分脆弱柔软。觉得人生美好，觉得人生无奈；觉得人生憧憬处处，觉得人生遗憾多多。

这个十月，过得慌乱繁忙。

六号早晨离川，七号上午到浙江。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路程，二十几个小时，全程雨天。开得提心吊胆。

此生第一次，那么长的路程 全程雨天。尤其夜晚行车，又困又乏又担心。

以前往北方，长途行车，鲜有如此。原是南北走向，会经过不同气候带，总会有不同天气。现在东西方向，同一个纬度，居然是同样的天气。

疫情频发，高风险地区很多。隔离七天；十五号以后，四川那边又是静态管理，目前状况，继续延续到下月二号，货物羁押物流公司，市场关闭，生意停滞……

种种状况，不一而述。

昨晚小区后边徜徉。夜风微凉。天空却一片明媚。

朵朵白云。

忽然想起小学生时代的那首歌曲：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瞬间明白：歌词里的季节，就是眼下的秋季；歌词里的白莲花，就是现在所见的白云……

2022/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