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随笔,不是文章,希望键盘侠高抬贵手。
最近有很多情绪,但是生活一直飘忽不定,哪怕吃穿住行都不用愁,也总感觉在漂泊,我想这也许是心里极度贫乏的原因吧。
来到广州后,我很少看书,也放弃了运动,放肆的吃和熬夜,结果就是我写不出文章,紧接着一个月胖了5斤,我不敢上称,不敢看镜子前脱光了的自己,更不敢看曾经的读书笔记。所以,这些小心翼翼的自卑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混杂着悲伤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在这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怎么重新站起来,怎么继续向前走,时间推着我向前,可我却拼死的在往回跑,身体里的两股能量在某一天终于碰撞,擦出巨大的火花,灼伤了自己。
于是,当我再次站在跑步机上,以8km/h的速度跑了3km后,有种人要上天的疲惫感,坚持不下去,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我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参加了长跑运动似的,而3个月前,我却是以2小时19分的成绩完成了半程马拉松的选手,深深地挫败感蔓延全身。哑铃7.5KG是我最常用的,而如今连4KG我都没办法很好的完成训练。原来,这些日子,我失去的不止是感情,还有曾经我努力换来的那个自己。
一次,两次,三次,半个月后我终于可以在跑步机以9.5-10km/h的速度跑完10km里的那天,我不激动,也不感谢自己,因为这就是属于我的,我只是把失去的拿回来了而已。我是不愿意低头,我可以承认失败,但我不愿意承认那个没有努力过的自己。
时间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昨天看到朋友圈被一个“广州,挺住”的文章刷屏了,点开太长,没耐心,囫囵吞枣的看完了,等今天有空去之前转发的朋友的朋友圈找,发现没有了,一问才知道,全被屏蔽了。当然对这种墙里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墙外却什么都知道的事情,已经习惯。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工人苦工会不管,工人按照宪法成立工会被打压。结果事情闹大了,侵犯宪法,侵犯人权,然后各地的大学生支援。可笑的是我就像处在风暴中心一样,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文章里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只是29年前是北京,29年后是在广州”。
当年赫赫有名的“天安门事件”我没有亲眼所见,网络上能搜到的资料少之又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是我高二,那年我进入了青春叛逆期,听完故事,看完家里父亲偷偷留存的相关资料,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时时注意着这个事件的动态(推荐大家去看一下娄烨的《圆明园》拍的非常好,对当年的事件有一个很客观的影射,豆瓣有一篇3万字的影评,分析的相当详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搜到了)。如果国家是家长,我就是那个顶撞的孩子。高考前,我们政治老师专门把我叫去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和我说:“刘梦亭,我不管你对共产D有多不满意,考试的时候,都给我说好的,不准给我写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听见没有?”那时候虽然我愤愤不平,可我深知高考对我的意义,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开玩笑。现在回想起来,也能明白,也许从骨子里,我也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不管我愿意多么无私的去爱一个人,更可能的是我做不到。
这样的戾气一直跟随我去了大学,辅导员在大四的时候忍不住劝我:“全班同学都积极参加入党选举,就你每次爱去不去的样子,都大四了,以后工作入党难了,入个党吧!”“入党?每年白白交那么多钱,出国旅游受限制,干什么就用开除党籍,记过处分威胁我,我入了干嘛?”几句话,把我们辅导员气的哑口无言,大眼瞪着我的小眼。
无党自由人士的生活真的好,自由自在,随风漂流,任意妄为。直到我顺从母亲的意愿进入政府部门,进入体制内工作。条条框框压得我喘不过气,疲于应付检查,各种作假,编造会议记录,更多的时候是明明只捡到了一分钱,硬生生的被我写成捡到了一张600万的彩票券,这不是我想要的,某一个夜晚,热血的青年再次上线,体内每一个不安分的细胞再次鼓动我辞职离开了很多人向往的稳定工作。
29年后,我在广州,在风暴中心。谁能知道,现在的我,是一名党务秘书,专职党务人员,专业“造假人士”,交了入党申请书,迫切的想要加入共产党的怀抱。
亲爱的朋友,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还在读书,我想再过几年,也许你会和我一样。别说你一定和我不一样,就像我曾经发过的誓言,老人言真的还是要听,那些不同的道路,却有些相似的结局。没错是很悲哀,可是人不就是赤裸裸的来又赤裸裸的去吗?我们在出生和死去的那一刻,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差别在于我们的经历。人不能胜天,就算我们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人不是一座孤岛,我们没有办法左右他人的命运,那么其实我们和天对抗就是失败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站在风口浪尖,成为改变国家改变人类命运的人,更多的我们只是这个社会大机器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
古人语,在其位而谋其职。在我看在,现在的生存之道应该要谋其职而在其位。
对于29年后的事件,我想说的是,当代中国有志青年的勇敢和担当,让已经不愤青的我很是佩服。但此举真的是冒进。把和无良企业与部分无德警察之间的矛盾迅速扩大到与整个政府尖锐对立。直接触动这个政府最忌惮的回忆,不是明智的。
工人们或许缺乏法律意识,但作为这个国家顶级学府的学生们,很遗憾也没有看到诉诸合法途径的第一选择。信访,劳动法起诉,监察委实名举报,在采取激进手段之前,这些不是不可以尝试的。可惜事态的性质在学生们浩浩荡荡跑到警察局之后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龙之逆鳞,触之及怒。这个国家的政治上空高悬着一条红线,红线之前,政府并不是铁板一块,更不是与民众天然对立的。但是红线以后,一切就不再是常规处理了。共产D是如何起来的,每一名学生都应该很清楚。当年就是因为穷,吃不起饭,才聚众起义,要推翻压迫。如此一来,它怎会不知怎么去镇压同样的事件。
当然我敬佩这个时代舍生取义的仁人志士,但是29年过去了,我们似乎没有吸取太多教训。学生们的热血和纯粹不应当被辜负和利用。事到如今,进一步声势浩大的抗议或许会带来想要的结果,但也或许会让事态继续升级。为了怒龙的平息与自身安全,我只劝诸位冷静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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