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天总是阴的。
如果是晴天,现在银杏大道上该聚满了人拍与落叶的合照。
今年我不常往银杏大道去,所以记忆中纷纷扬扬的金黄,没能在眼前重现。

银杏大道后是密集的教学楼,携带着许多草皮,矗立数十棵与楼齐高的直树。
统统青黄相间,正像这个季节。
从柏油路踏上红砖人行道,人影寥寥。阴白的天衬着路边拔地而起的高木。
树冠一片亮青夹带鹅黄,静默弯腰,像一个人穿着蓬松的棉服,张开手臂迎接。
它们渐渐没入身后,道路一转,墨绿色的浓密树冠赫然出现在教学楼前,教人一眼望去,看不见楼宇下半边。
若执意窥伺,只能透过那棕红灌木丛和树冠间的缝隙,得见一丝雪白墙粉。
树冠浓如泼墨,只见得轮廓里层层叠叠的纹理,不见枝条,不见树干,黑压压一片。一步一步压过来,直像一朵移动的乌云,下一秒,就是闪电急雨。
别过头,原来另一边是草坪。碧绿一片,浅青一片,不约而同铺下了些不齐整的黄叶,带着灰棕,显着枯褐。
一棵树终于脱离了青黄交接的大流,一身披红戴紫。树干笔挺,枝繁叶茂,浅红裙摆微微摇曳。往上看去,那树的顶端,原是一片腐朽的红。将要凋零了。
学校里种着阔叶落叶树,无论银杏,还是其他。每年秋天总是最美的,飘零的落叶,满天的雨。
在不久后的深冬,只剩一树残枝等待来年。
冬天又到了,又过了一年啊。
来年,这些树枝上,又有新芽了,正像这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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