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直很忙,终于得闲静下来,描摩一幅春光素画的时候,她发现,内心竟然象光线下尘埃的布朗运动一样,翻滚不已——回忆起一幕幕儿时同学之间的段落。一个沮丧的孩子,徒然的仗义和努力。
已经多久不曾这样心潮翻动了?已然不记得。
不动,不动感情,不动念想,不激起任何渴望,只安住在自在里,看春花秋月。即使落雨潇潇,即使春去春回都不再令她伤感。有的,只是随大地的律动而感受到的生机的涌动,心和着自然之声在唱歌。
今天这种状况,仿佛初学打坐时感受到的情况一样:念头翻滚不已。打坐功夫毕竟有一些,知道这些念头,只须静观,不追随它而去,它们便会如缘起缘灭一般,自生自灭,终归尘埃落定,渐得清净。
又回忆起儿时家庭的一些段落。没有一处比一个亲人互相嫌恶的家更为险峻的地方了,那里了无生机。一个亲人的意外亡故,也许是这种不平衡力量最终角力的结果。但凡有一个亲人,切切地为他(她)代祷、请求,便必然如铁布衫、金刚罩护身一样,这个人是不会走的。
哦,妈妈,对不起,一定是我们的恶投了反对票,在她那么年轻的盛年,她出局了。留下一个没有温暖的洞,仿佛一口枯井,只露出深深的寒意。那是生命的黑洞。黑到已经无法想象,如果她在世的话,现在的她,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是寒症,受了很大的寒,体内集聚着很多的寒气,用了许多扶正补阳的药也没能令她回暖过来慢慢治吧,情绪要放松。”医生说。
“他们会投票表决让我走吗?”她暗自思忖。她感觉到她的免疫系统快崩溃了,许多的病症像赴约一样赶来。
“幸亏我有所投靠。不然,我只有深深的绝望。”想到这里,她祷告了一下,豁亮起来。
是的,问题仍然一大堆。今天的所是,又不是一天造成的。管它呢!
赏赐和刑罚似乎都没来由。她的童年,是在悄然无知的恩典中展开的,乖巧的她,曾经不经意地夺取了一个小孩所能得到的所有荣誉,而这一切,当时的她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人们把那个叫“天分”。是的,她曾经是一个天分很高的孩子。哪里知道,命运的流转,到了今天,她觉得一切都束手无力。冥冥中就是有一股力量在运转,所以她倾尽全力,试图去理解它。她也许是不幸的,不过,她庆幸她抓住了一样最重要的。只要抓住了这个,她相信,一切的苦难都值了。
像是自欺欺人,当自制力衰退的时候;又不是自欺欺人,自制力终有一天会回来——连自制也是赏赐的。望上去,始终正眼望住那命运的大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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