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畅想曲

            自由畅想曲（散文）

            文/刘艳珍

      李琴是个喜欢自由的老妇人。2018年3月份以后，她和女儿一家分开过了，自己开始独居。

      可李琴自己过，第一感觉就是冷清。她心思：“买只小鸟，或是买几条小鱼，总之得是个能喘气的活物，只要能和我作伴就行。” 心思归心思，也没上真张去做。总之，养什么活物她都嫌麻烦，尤其不喜欢养狗。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去老年大学上课，学书法，学绘画。白天好过，一到了晚上，那种孤寂感袭来，着实难挨。

        这个春天的早上，女儿在江南万科去早市买油条，碰见一个乡下人卖狗，三轮车上有好几只刚满月的小狗。她就挑了一只长相好看的小狗，抱回家。没买回油条，却把小狗买回来了，就给小狗取名：小油条。女儿给妈视频，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小狗，小得可怜。李琴看到小狗，就觉得挺烦恼，还对女儿说：“你喜欢它你管，可别麻烦我！”

      李琴性格孤僻，不喜欢小狗。有时看见别人遛狗，她就觉得太没趣。可能是她烦狗过火了，这回就非得跟狗打交道吧。

      亲情胜过一切，李琴还是去女儿家把小狗抱回来了。年轻人上班，哪有时间伺候小狗哇，分明就是得李琴来照管它。

      小油条来到李琴家，很小很小的它，可以说是寄人篱下的，它的双亲以及兄弟姐妹都没影了，真正能给它幸福自由的还是它的主人。早晨，小油条就哼哼唧唧地叫，让李琴睡不好觉。她很烦心，养狗是个很有压力的事情。有时心软，她还把小狗抱上床，让它在床上玩，可是玩着玩着，它就尿床上了，李琴发火了，把它一下子扔到地上！第二天早上，小油条看见李琴，吓得溜溜地专到桌子底下去了。小油条的行为触动了李琴的心，她想：“小油条害怕我了，小狗也像小孩，很小的时候尿床不算什么。可我为什么那么刻薄呢？”李琴越想越觉得对不住小油条。她越来越对小油条好了。

      小油条是个小公狗，大眼睛，鼻子嘴很周正，黄灰色的毛，它是串，爸是泰迪，妈是笨狗。它是个有记性的小狗，大小便专门到卫生间，那给它准备了便盆。

      李琴每天早晨起床，都是先给小油条做食物，鸡胸脯肉、鸡肝、胡萝卜、玉米面饽饽弄碎了掺一块，给它吃。女儿还买来狗粮、饼干送过来。

      每天，李琴都给小油条拴上绳牵着它出去遛弯。小油条一出去可高兴了，目的地一般都是东广场。那天，李琴又牵着小油条到东广场去玩，看见一个女子也在遛狗，两只小狗玩上了。女子说：“我家小狗八个月了。”

        “我家小狗七个月。”

      两只小狗年龄相仿，还都是小公狗，玩得很活跃。小油条有些周旋不过女子家的狗，浑身汗津津的，显得惶惑不安。李琴一旁捏了一把汗，生怕小油条吃亏。果不其然，女子家的小狗很尖，边同小油条周旋边用眼睛瞅一下李琴，它冷丁专到小油条腿下，猛地把小油条掀翻了个跟头，摔的小油条尖叫了一声。李琴这个心疼啊，连忙抱起小油条就走，她怎么能让小油条受这样的委屈呢。

      李琴家三个屋，小油条很自由地到处玩。她愿意让小油条在这个家自由快乐地成长。就像她自己，虽然年过花甲，但她觉得现在最幸福、自由，不用像以前那样为家操劳，现在才是真正的好日子，自由快乐，颐养天年，想吃啥就做啥。孤寂的感觉也没了，这多亏了小油条的到来呀！小油条同李琴非常亲，时而把下巴搭在她的腿上睡着了。李琴不限制它的自由，人家的狗大小便憋得直挠门，小油条从来没憋过，在家拉尿也无大碍，收拾一下就倒进坐便冲了，何苦硬憋着狗狗呢。李琴带它出去遛弯，它顶多在外尿泡尿。小油条跟着主人遛弯可野了，不愿意回家，走到楼门就往后挣，李琴只好把它抱起来上楼去了。李琴以前不愿意下楼，多半在房间待着。现在来了个小油条，她不得不下楼遛弯了。别说，还真是受益呀，李琴一边遛狗，一边也锻炼了身体，何乐而不为呢。

      每个礼拜，李琴都要给小油条洗澡、吹风。它来到了这个家，就是和这个家有缘，这个家多了个小头条，气氛活跃了，为它做点事情不是挺好吗，活动活动身体，总比老待着强，越待越懒，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琴有时跟小油条唠嗑，“你是上辈子积啥德了，摊上这样的好人家，你就享福吧！”

        小油条听着，用那明亮的大眼睛瞅着李琴，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李琴的女儿和外孙来了，外孙喜欢小油条，跟它玩上好一会儿。女儿给小油条唱“美丽的蓝精灵”，一边还给它挠痒痒。小油条显出很自在的样子，听着这好听的歌曲。可是外边一直狗叫着，小油条一下子起来了，也“汪、汪、汪”地叫。李琴怕影响邻居，连忙抱起小油条抚摸它，它才不叫了。女儿说：“碰巧买回个小油条，也是心思妈自己过太孤单，我爸要活着，我也不会想到这个办法，也知道妈不喜欢狗，我是明知故犯。”女儿不由地笑了。

      “可我现在喜欢它了，它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因为我给它充分的自由。人自由了就幸福，狗自由了更幸福。”

      “对不对，小油条?”

      “嗷、嗷、嗷。”

      它好像在唱着自由的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