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的中午，午饭后休息着把玩手机，QQ弹出提示“班长，聚会都没看到你耶”。是小牛，我坐起，双手托着手机与他聊了起来，原来他来北京了，接着要去延边看看战友再去沈阳看我们的高中同学，再回来北京，最后回家乡。
小牛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对他的印象就是，家里不怎么富裕，很聪明，却不太好相处，因为他很容易就与人敌对起来。之所以关系好，是因为觉得他很纯粹。
后来我们都上了大学，他考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学。有次聊天，他说他退学了，问他原因，他只是说家里原因。
这次再见，已经隔了7年。
见面时，第一句话，他说，班长你变了，我说，你还是你。边吃饭边听他讲故事。
那年退学，因为是他自己退学的，而且是部队学校，走的非正常手续，学校把他的军籍删了，地方也没有身份，自己也没钱，日子过的很艰难，是那种生存都难以保证的艰难，他的心里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很差很差。
我问他现在，他说很好。打打工，谈谈恋爱，看看你们。
我说，你那么聪明，干点什么不好，总归比现在好。
他说，你在北京上了四年大学，接着工作，找男朋友，现在还要为买房子发愁，我们本质是一样的。
我说，我的努力是长远的，起码我有稳定的工作，有前进的目标，未来我会有自己骄傲的职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
他说，我也会有啊！你所经历的过程我也会经历。只是我把对生活的要求降到了最低。就像坐飞机，也许你的追求是头等舱我只需要经济舱，就像坐火车，你一定要有张床铺，我只要有张票能让我回去就好，本质上我们的起点一样终点也一样啊！
我不知该如何辩驳，你不觉得自己很苦吗？
他说，你追求很多，你辛苦吗？
我想我是辛苦的。表面上，我所拥有的比他多，比他好，可我所忧虑和烦恼的也比他多。
他说，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我现在想，你们都好，我只需要赚够来看你们的路费就好，聊聊天足以。
我鼻子发酸，却又为他的明白而感到欣慰。那只要你好好存在着就好。
他逗趣地说，必须的，我还要参加你们每个人的葬礼呢！
其实，谈论生死，总是有些压抑的，因为我的内心不足够阳光。但，生是偶然，死是必然，无论我们拥有和失去的有多么不同，我们的过程本质都是一样的。
想想，活的纯粹点没什么不好，爱自己所爱，不用违心地说话，不用累心地做事。
但，终究，我们都有太多放不下的，就如我虽然明白小牛的人生，我仍然无法放下，也许这就是人生对于每个人的意义与无可奈何。
所以，不必羡慕什么，不必怜惜什么，本质上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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