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商店门口玩,那里有个类似单杠的木制结构。几个人里面有我的一个姐姐🧍♀️,还有几个和我同龄的的小伙伴。
我们几个也不知道到底在玩什么,只是绕着两根柱子转圈。然后我的那个姐姐站在两根柱子间的横木下面,她一跳同时伸出手臂,接着便悬在空中了。
那并不是事情的结束,她悬在空中,慢慢荡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那根木头。荡啊荡啊,忽然她朝我笑了一下,我记得很清楚,下一秒她几乎转了个圆圈,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那根木头上面了。
我们都激动坏了。那是个冬天,我们穿着棉衣棉裤,一呼气白色的蒸汽便显露在透明的空间里。我们每个人都拍着僵住的手仰望我的那个姐姐。
我的那个姐姐,她坐在木头上面,特别地开心。她的脸被冻得很红。坐在上面,她一边笑一边让我们也上来。
其他人都不愿意,因为觉得那并不是能力范围里的事情。我也那么觉得,虽然很小,但那时候毕竟已经具备了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
可是我觉得那是我的一个姐姐,我做出一些事情来被她肯定才行。
其他人还是继续绕着柱子。我一个人站到了那个横木下面开始往上跳。因为身上的衣服的缘故,那确实很吃力,我跳了很久始终差那么一点儿。
我的那个姐姐当时就坐在那,刚开始她还在往天上看,有一架飞机✈️正在天上画出白色的线。她听见我在跳便不再往天上看了。
因为有人看着我的原因,虽然很俗套,但是始终握住了那根横木。让我无法相信的是木头的触感像铁栏杆一样冰凉,并且它还很粗糙。
那个姐姐让我也像她刚才那样荡起来,我其实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因为手指全都麻木到几乎没了知觉。可我还是照做了。
我荡起来,起码心里面那么想着。然而我的身体纹丝不动,就像吊在那的一块风干肉。哦,我想起来了,那就是每天卖猪肉的老板吊肉用的架子。
那群小伙伴这个时候倒开始起哄了,想让我想那个姐姐一样转个漂亮的圆圈出来。我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的。可我还是照做了。
我吊在横木上面,那感觉很荒凉,然后我开始往前蹬腿,像是那里有什么可以借力的物体。我一会儿我前蹬,一会儿往后蹬,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直到我感觉手掌上的大小鱼际被挤压摩擦得发烫。
我终于荡起来了,但是力气也几乎用尽了。姐姐仍旧在看着我,我并不想就此放弃。那种感觉着实令人绝望,我知道脚下是平地,但那个时候要我松手的话简直是要我跳崖。
胳膊和肩胛骨感觉几乎要被撕裂,不知道哪儿的风一直吹着我的肚子。那件棉袄是新买的并不显得短,但吊在那确实使得我半个肚子暴露在空气中。
我几乎感觉要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了,于是就像坠入水中的人哪怕再自闭也控制不住要大喊“救命”,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终于向我的小伙伴大喊“推我”。
这个过程很默契,他们像在秋千后的得力助手一样用了很诚意的力气帮助我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转圈。
我觉得我的那个姐姐是满意的,她笑着跳了下去,并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了句厉害。说完后,她想了想又说她马上去找我父母。
然后,那个姐姐便带着我的小伙伴往我家的方向跑起来。
我倒挂在横木上面,一只本该挂猪肉的铁钩挂住了我的棉裤腿,一条很长的裂缝里还露着软绵绵的棉花。
真是可怕的一场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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