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早晨

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96期“热”专题活动。

春末夏初，还没有感觉到天气的燥热。特别是一大早太阳还没露出红红的脸庞，有一阵微风拂过，走在宽阔的空旷的马路上，就感觉空气都是甜的，心情也跟着舒爽的天气舒畅起来。

我拿着从早餐铺买的包子一边吃一边朝着集合地点走，开始今天的“搬砖”工作。今天有十多台大巴车集体出游，我负责跟着大部队一起出行，做好各个环节的衔接和协调工作，并不轻松。

远远地就看到有几辆大巴车已经停在路边了，有一些老年人也三三两两地聚拢过去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人越来越多了，大巴车周围人头攒动。我赶紧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巴，小跑着赶过去。心里在想：我已经比预计的时间早出半个多小时到了，可是这些老年人比你更早。

我正召集各个车的工作人员强调一些出游的注意事项。突然人群中有吵闹声出现“开车门，开车门，我们要上车了。”一边喊着还一边拍着司机的车门。看着大爷有些激动，我想上前解释，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需要等各个车的领队来了之后确认好顺序才能开车门让大家上车。可是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人也越挤越多，我想把拉开人群制止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司机把车门给打开了。“轰”所有人开始往车门那边挤，都想抢着第一个上车，坐最前面的位置。你推我搡，互不相让，任我在下面大喊着“大家慢慢来，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上，大家都有位置的。”哪里会有人听得进去。此刻大家都一门心思往前冲，想赶紧上车抢到好座位。我有些无奈地叹气：你们别挤得摔倒就好。

突然“哐铛”一声响，我循声望去，大巴车前面的后视镜竟然掉下来摔在了地上。有几个挤在边上的人连忙换了位置，继续往另一边挤，丝毫不在意车上掉下来的零件，仿佛那掉下来的东西跟他们毫无关联，对他们抢座位的急切心情丝毫没有影响。

我有些燥热起来，好像有一团火在心中烧：让你们别挤别挤，一点儿也不听，这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连忙走过去捡起地上已经摔裂了的后视镜，退到一边，湿湿的刘海儿已经黏在了额头上，让人感到这天气莫不是已经进入炎热的夏天了。

终于，经过大爷大妈们一通拥挤，推推搡搡地都成功登上了大巴车，车下变得安静了，车上热闹起来了，大家欢欢喜喜等待着出发了。

可是这时候司机师傅却不乐意了，看着毁坏的后视镜对我说：“这后视镜谁挤断的，先把钱赔了，才能走。”

这是上演哪一出呢？我还没追究你刚才为什么这么早开车门呢，现在开始找事了？刚才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谁能说得清是谁弄坏的呢？尽管我心里有千般不愿意，但是现在我却不能发火。

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什么都紧张，尤其大巴车更是一车难求。况且今天还得跟他一起合作工作，现在把司机师傅惹急了没有什么好处。于是我肯定地对司机师傅说：“这个钱我会赔给你的，你放心，你可以把账号给我，我现在就转给你。”司机师傅听我说完，一点儿没跟我客气，马上让我扫码付款，收到钱后，才踩动油门出发了。

大巴车上，大爷大妈们毫无顾忌，声浪嘹亮地谈论着家长里短，不时传来热闹的哄笑声，仿佛刚才拥挤着上车的不是同一拨人似的。看着明媚的阳光从车窗照射进来，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我的心情却怎么也明媚不起来。脖子上后背上都是黏黏的汗液，仿佛在提醒我这个热闹的早晨真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