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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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已至眼前。我披上外衣，站在屋前，抬头望着今晚的秋月。
灰白色的几朵云偶尔从月前经过，遮下的残缺影子映在地上，把每个赏月的路人的心事写在上面，寄到远方。晚风微冷，吹过身上不禁打个寒颤。我把外衣裹起，蹲在地上，看着天边程亮的圆月，想起小时候的两个兄弟玩耍的背影，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孩童时的我每到中秋夜晚，都会坐在家中看着电视、坐在炕边吃着手中的月饼，身子随着心中的曲调摇晃起来。
“儿子，快收拾收拾，去你老弟家。”母亲在屋子里正准备穿上衣服。
“哦，知道了。”
我把手中剩余的水果味月饼塞进嘴里，蹭了蹭双手、抹了抹嘴，抓起挂在墙上的一件外套往屋外跑去。
2
我一个人跑在去老弟家的路上。开始一心跑到老弟家，现在不得不慢下脚步稍作调整。我气喘吁吁地走在羊肠小路上，时不时用右手的大拇指按着身体隐隐作痛右侧的位置。
我走的很快，没过几分钟就走到了羊肠小路的尾端。小路末端的左侧树立几十棵高大粗壮的白杨树，右侧也是一大片收割完的庄稼地。天边的月光忽明忽暗，总会有昏暗的烟云从中飘过，使得我心里有些恍惚。我正要穿过这条小路，一阵微风吹开树上几片松散的叶子，伴随着哗哗哗的声音落在我的脚边。我看的有些抵触，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啊，这可怎么办？要是原路折回可不是白费力气走了这些路！不管了，有什么的！”
我鼓着气，迈起大步向前走。脚步压在叶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随后脚步的声音越来越快，呼吸的声音急促起来。我一股烟闭着眼睛、奔着老弟家跑去。
3
听见不远处热闹非凡，我心里逐渐冷静下来。走过一个转角，朝着明亮的屋子走去。我拽开外门，跳着跑进屋子里找老弟玩。
“哥，吃月饼不？枣泥馅的。”老弟靠在墙上吃着月饼，月饼渣散落一身，油油的手上抓着一块刚刚吃了一口的月饼。
“吃，枣泥馅的好吃。”看着彼此白皙的牙齿上粘敷着枣泥，不禁两人乐开了花。
吃的有些粘腻，我趴在窗台上贴着窗户望着屋外的月光。
“我们出去赏月吧！”我兴致勃勃的问。
“嗯……好！”老弟站起身子扫了扫身上的月饼屑，穿起拖鞋就要推门往出走。
“唉，别忘记穿鞋、穿衣服，外面有点冷。”
“对啊，我给忘记了。”
4
我们俩人穿好衣服，走过映着月光的路上，很是惬意。我们俩人看着今晚的月亮，便一心寻找赏月的最佳地理位置。俩人看着屋前的砖墙，彼此会心一笑。
家里人是绝对不允许我们俩人“上房揭瓦”类似的行动。可趁着家里人在屋里包饺子、看电视，没有功夫盯着我们，再加上一时兴起，哪管被家长发现，一顿臭骂的后果。
墙边依靠着两扇黑色的大门。自从更改了家里正门的位置后，这两扇大门就搁置在这儿。可这东西成为我们俩上墙时的玩物与工具，总是趁着家长不在意，俩人趁机在上面上窜下跳。
老弟一个冲刺就爬到墙上，我也拽着黑大门的边框爬了上去。两个人坐在墙上晃着脚，抬头看遥远的月。
不知在何时，烟云散去，只留下一轮圆月。老弟随手从兜里拿出两个望远镜，把右手中的一个递给我。我双手拿着望远镜对着月亮细细的观察一番。
“你看见了吗？那月亮上有图案！”老弟惊讶的说。
“我看见了！”我睁着双眼努力要看清月亮上的形状。
“你说那会不会是嫦娥啊？”
“看不清楚，不过真的很像。”我说。
“那月兔呢？”我寻思着。
“这个……可能是嫦娥给月兔放了个假，月兔下凡巡游了。”
月亮上的图案变幻莫测，每次拿起望远镜观看时总会有新的发现。我们俩做在墙上咯咯的笑，屋子里的人也很是热闹。
不一会儿，姥爷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我们俩人坐在墙上，一个人右手搓着圈着的左手说：“两个小犊子，快下来洗手，吃饺子了。”
我们俩人先后跳下来。我拍了拍屁股后的灰，跟着跑回屋。
5
回过神，发现乌云消散的一干二净。天空净的像一面镜子，秋月的光芒让这面镜子更有神韵。可是，今年的中秋不再有往年的陪伴，也不再有赏月时的欢声笑语。
我前几日与你联系，你说要中秋之后才能回家看望。那时候，我也早早的离开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见上一面。
今晚的赏月自然不再用望远镜观望，我眼中的月早就有了一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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