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某公众号上读到下面文字,马上记录下来。
“我一直很积极主动地发起与这个世界的撞击,因为我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所有撞击带来的回馈才是我真正的成长,我们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分辨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的在意,了解自己的力量。”
“当我有想去的地方,我有想做的事情,我有想认识的人,我都千方百计得去争取机会因为主动才让我获得了这些的可能性,我想做的事情很大,我就要打下更坚实的基础。”(杨天真)
(公众号作者)其实我们都困在时间的纬度里,只有到后来才会发现:时间长了,真诚带给我们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而谎言带给我们的东西会越来越少。
这段文字是这个春节期间最击中我心趴的文字。我始终愿意主动伸出触手,有目的地建立多方向的链接,通过碰撞及回馈认清自己,通过提升自己能量的上限,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是我参与到这个世界的乐趣。我不愿意被困在时间的维度里,不断用温柔的谎言安慰自己,好的都会来,坏的终会过去。时间会以真诚不动声色地通知我们,若没有架起桥梁,那我们将成为被潮水淹没的孤岛,无声无息地消失。
母亲身体疾病康复后,大脑萎缩导致的焦虑情绪开始以破坏力的面目爆发起来。整夜不睡,不断坐起活动躺下,呼喊家人的名字。母亲老了,大脑衰退,我们无能为力了。但是还未衰老的“他”,该如何自处呢?他的未来比母亲会更差么?
春节最后一天我跟他在电话里聊了几句,才发现认识了30年的他,精神已经脆弱不堪。他说睡眠不好,总是做重复的梦。在梦里他越飞越高,他越来越害怕跌落下来,最终被吓醒。
他说,前几年(疫情期间),他独居时总觉得屋里有人要害他。他非常恐惧,在枕头下放了剪子也无效。后来恐惧慢慢消失了。但飞到天上的梦一直重复出现。刚到三亚的第一周睡眠比较好,没有做这种梦(但家人反馈仍有梦话)。一周后又开始睡睡醒醒,重复梦境。
他叙述这段经历时几度哽咽。此时关心他的母亲,哥姐都在身边。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他有关恐惧的描述。
“你清醒时害怕什么?什么人或者什么场景?比如有人害怕细菌病毒,拼命洗手。有人害怕领导,有人害怕没钱……,你怕什么?”。他回答不上来。“你的害怕跟这次突然晕倒无意识有关系么?”。“我觉得没有。”。“你晕倒前有先兆么?”。“没有”。“你看到饭菜时想吃啥,不想吃啥,不要特地想,让身体自己回答。”。“啥也不想吃。”。“有人说人的性格是由完全无事大脑为空时的思想决定的。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时你会想什么?是开心还是忧虑呢?”。“会老是想不好的事情。”。“会想什么呢?……这次正好你们都在一起,你跟哥哥姐姐好好聊聊自己的想法吧……”
只是一次简单的电话沟通,他能哭出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他有这些经历和这样的反应,同样出乎他家人的意料。可是他们没能继续似我一般刨根问底地深聊下去,他们都习惯把自己藏起来,包装起来。看似他们不仅有血缘关系,而且感情很好,尤其姐弟之间,母子之间。他们经常见面,相互惦念,但同时每人都裹紧自己,并无精神层面的沟通(与配偶也没有)。他们只想把最符合对方预期的一面呈现给对方——自己过得还行,别人更差。只是在他过了50岁的这一年,一切平静都被他突然地摔倒打破了。
时间长了,谎言带给我们的会越来越少——这句话太犀利了!真的越来越少啊!直至枯竭。他病倒了,无法工作,同时也无家可归(妻子拒绝他进家门)。回到80岁的老母亲和退休的姐姐家,他又觉得那间狭小的房子也并无他的空间。
齐先生准备带他来北京看病。我给他提了要求:1.先把自己的病史写清楚,避免看病时说不清楚。2.每天写日记,记录发生了什么,自己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3.找与心理学相关的书看,找以前不愿做的事做(比如做饭,必须做身体想吃的饭,还能增加营养;比如锻炼身体,做手工)。
我给他解释,他不断重复想不好的事(类似的),不断做相同的噩梦,意味着大脑中同一片脑区被不断频繁读写,且完全不受意识控制。这种高频的无意识地读写速度可能就是大脑异常放电的原因。必须用新的思想和新的行为强行申请大脑资源(因大脑资源和能量是共享的,新的思想活动加入会导致固有思维占据的资源和能量减少),用主动意识去强行编辑潜意识,创造新的梦境。这个方法坚持下去应该会有治疗效果。写日记,锻炼,做饭,做手工都是具体手段。
事后姐姐反馈给我:“他说道理他都能听懂,但持续的失眠,无力,让他很难开始并坚持做任何一件事。状态好时,可以偶尔做做。病史还未写出来……”。以他当前的状况我可以理解这个结果。我也可以理解70岁80岁老人陷入焦虑狂躁,除了药物控制也别无它法。但我无法认同他二十岁时为何没有家人提前预警他生活里将要发生的一切。家人的爱是什么?只是教会他用隐藏恐惧来解决问题么?
几年前姐姐曾经很有底气地对我说:“你遇到问题时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解决,而我们想到的是一切过去就好,不用非要说出来。这就是我们两人的不同。”。我理解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呢?不找事就是没事,不好么?”。彼时我闭口不言。
此刻我问姐姐:“30年前我说过他的问题你还记得么?你现在看“事情过去了么”?当你们都老了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帮助他呢?”。此刻,姐姐沉默不语。
当大S去世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人们乐于分析她的亲人是如何害到她的。我想最最麻烦的是她始终没有认识到,她并不珍爱自己这副看似强大的躯壳,经常赌咒发誓用它来交换别人的健康幸福;她的所有连接都是不真实的,不平等的。在原生家庭里,她强调自己保护者地位,自然没人想到她也需要被保护。在第一次婚姻里,她想要一个情绪稳定成熟的爱人,但忽略了汪小菲给予她的爱恰好是以不成熟稳定的形式存在。在第二次婚姻里,她以迷妹的角色出现,可哪个明星又会真的珍惜粉丝呢?原来我们身边形形色色,匆匆忙忙的身影,都是如此的不完美,充满了缺憾,而人们凭直觉便以为把缺憾藏起来便是完美。多可笑的直觉啊!
被我们自己深藏的恐惧像是蛰伏于潘多拉魔盒的妖魔,在我们心灵矇昧期间,它不断长大。终有一天,它强大到轻轻一击便能轻而易举地夺取我们的力量,健康和生命。
大S如此,他如此,母亲如此,还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人如此。我们还要隐藏恐惧么?还会希望不提起便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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