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天气寒冷。在乡下老家的父亲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村里的一位老人去世了。
像这样的电话，父亲总会每隔一段时间给我打来。
电话里的父亲，语气平和，就向平时在老家和我坐下来叙说家长里短一样。年近七旬的父亲，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精壮和干练。现在的他，似乎热衷于老家里各种消息，尤其是那些生老病死之类的事情，对他来说，更为上心。父亲是一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每当觉得有些什么话头，他一定会一吐为快，一股脑地倾吐出来。
我对父亲这样的话头，大多是不感兴趣的，有时还会显得极其不耐烦。我越来越觉得，父亲老了，只有老的人，才会唠唠叨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我从父亲这些老家琐碎事情的叙述中，直接或间接了解到老家的风貌。虽然，我时不时会回到早已成为空心村的老家，但那份沉甸甸的乡情，更多的还是从父亲的话语中获得的。
新年的第一天，老家里竟有老人过世，我心里还是免不了悸动了一下。这位老人，我是熟识的，他们家在小城里的住宅楼，和我还在一个小区呢。从年龄上来讲，这位老人还没有父亲年岁大呢。听父亲说，这位老人年前因为肺部基础病住院，在医院治疗四天，最终医治无效离世。
这位老人瘦瘦的，话不多，但人却很良善。之前，我常常在小区碰到，偶尔还会说上一两句话呢。世事无常，疾病无情，没想到这位老人竟在新年的第一天离开这个世界。
这些年，听多了老家某某老人去世的消息，以至于脑子似乎有些迟钝。每每因为这些老人的离世，我们这些离开老家，在所谓城里生活的人才有机会相见。那种乡音未改鬓毛衰的感觉，在这样有点悲伤的场合聚集，多少有些伤感和感慨。
记得去年的时候，大概也是新年的样子，父亲也是给我类似的电话。在电话里，父亲还是以往一样，毫无逻辑地说了一通。我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老家里的人越来越少，不管是帮忙也罢，还是惦念那份乡情也好，我都得回老家去。父亲就是这样的意思，我早就明白。
不知怎的，新年伊始，我收到了更多的是那些有点阴沉的消息。尤其今年的新年，周围时不时会有某某家的老人去世的消息传来。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人生在世，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世间的事情，莫过如此呀！
今天下午，我给父亲打了电话，果不其然，一向对老家事情热心的他，早就去世老人家前去帮忙了。我想，老人送葬之日，我无论如何是要回去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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