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与少年时期，并没有经过选举，我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小伙伴的领头人，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爱读书，因此我知道很多故事。同龄的伙伴都爱听我讲故事，他们完全是被故事吸引到我身边了！
这样，就出现了一种场景：我还在家吃饭呢，门前就有一长溜小伙伴提着竹篮子等候了，他们要与我一起去“寻猪草”或者去“打柴”！没有我的存在，他们就缺少灵魂人物。我在队伍里，他们就感到快乐。
但是，我讲故事也有回报。他们都主动帮我“寻猪草”或者“打柴”，算是交学费。在体力上我减少了一大半，每天就靠嘴上功夫了。竹篮子差不多装满了，于是我们在草地上围坐一起，我就开讲了。他们都听得津津有味。我讲历史故事，也讲英雄人物的故事，还讲鬼怪故事以及神话传说，等等。然后，我们就唱着歌儿回家了。
久而久之，我成为了头领，不仅仅讲故事了，还模仿电影开始“打仗”，主要与邻近生产队的孩子们进行对阵。没有武器，就用小石子朝对方投掷，我率领冲锋，呼喊着打呀杀呀就把“敌人”赶跑了。由于朝“武”的方向发展，我渐渐把队伍带坏了。典型的例子是模仿“夜袭队”去偷摘乡民田地的瓜果。有一次，我们采取“匍匐前进”的姿势，扒开某家的菜园篱笆，钻进去把一株橘子树的蜜桔基本摘光了。这下闯祸了，主人经打听知道是我带头作案，就到我家来告状。我母亲很生气，将我暴打一顿。于是我离家出走了一个星期，靠野果为生，最后我二哥在邻近生产队的草堆里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家。
小伙伴的团队后来发生了分化。当野性占上风的时候，有两三个人也想当头，开始挑战我的权威。这样我们内部也发生了一些斗争。好在我当篾匠的大哥为了生计把我带出去走村串户，教我干篾匠活，其实是怕我将来没有出路，给我安排未来了。农民的后代，真的前途灰暗啊！无忧无虑的岁月太短暂了！
庆幸的是，我爱读书的秉性救了我。我终究还是回到了“文”的轨道，废了“武”功，成为一枚书生。
（2019年3月15日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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