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快乐

下班快乐，但加班之后的下班就不是了，感觉一万只快乐的小虫子在等会我回家的时候给饿死掉了。

穿过涵洞，上坡处不很整齐的错落着几处摊位。先看到的是十来个圆茄子摆在鱼皮口袋上，往前也是清一色口袋铺在地上，没有任何支架，应该不是贩子是地道农人（我和他们一样）。走过一小堆桃子，又头转身不转的几步退回来了，如果现在看卓别林的步法有点别扭，那我这几步也是。

“多少钱斤”

“……”

“甜吗？”

“甜，这都很甜的。”顺手扔过来一小刀。

“不用不用，帮我装几个吧。”工作的疲惫已使我懒得弯腰。

“要多少？”

“五六个吧。”本想说你装着我看看，差不多我说停，但好像觉得这里数字更高效准确些。

不用装嫩的我，姑且称他们为大姐大哥吧。

“三－块－六——”大姐蹲在地上，太低，费劲的读了下秤。

“再加一个四块吧。”旁边摊子的大姐凑和道。

“加一个四块一毛……”我没做声，大姐就把一桃子放进去了，估计她也不会管我做不做声。最后十多个是有的。

付了钱往前，一样的路过摊位又退回，这次是没毛的桃子。绛红色短袖衬得大姐面色一点干红，红的很朴素。天色稍有摸黑，借着路灯我已不能清辨他们模样。

“甜吗？”有气无力已使得简短话语不再有盛气。

一样的说着甜丢给我一刀子。我当然没力气去尝，尝尝的话绝对很有叱咤菜市场多年的风范。

不知从哪抽出一皱巴的大红袋子，感觉可以装下一足球（为什么不是篮球，因为我不喜欢篮球），我说这么大！她讲只有这个，非商贩无疑了。

“甜吗？帮我装几个吧”

“——ԅ¯ㅂ——”大姐支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帮我装修几个吧。”我声儿低而无气力重复着。

“都甜，可……你自己装吧。”那一刻她好像被无招胜有招难倒了，左手拿着袋子，右手抚弄的桃子，脸上似乎挂着些茫然的神情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由此，你会知道她是老实人。

“你装的不甜吗？”我半开起了玩笑。

“咋不甜滴，......”大姐顾不了我说的啥，忙着解释她的桃子，我也记不清她一通地道的方言说了哪些，反正，顺着话我就说还有不是地里长出的桃子吗，气力比刚才好一些。

“是硬的甜还是软的甜点儿？”我已蹲下身。

“甜都填，看有滴人喜欢啥口味了……我这是砀山的桃子……”大姐很乐意介绍她的果子，应该不是我蹲下来就表示要买的原因。

“砀山？”也有些奇怪，就跟着重了一句。

“砀山梨就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原来这大姐也有说教模式，我的疑问好像使她的桃子蒙受了不白，急切的攫取词句要为其正名。

“一方水土还养一方土匪呢～”我借用黄永玉的这话，大姐估计是没听过这么无厘头的，手背掩面，望向旁边摊位笑了起来。

回去尝了之后，油桃比毛桃甜，硬的软的都甜。

妈蛋明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