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位于东陆的中部,都城丰泉建于雪国西北,背椅雪国境内的几座主峰。
几座山峰峻灵秀丽,各有特色,分别住着雪国几大士族的长辈。
其中位于丰泉东方的凤竹峰便是灵家人的地方,此山灵气充沛,景色和暖,气候宜人,尤其适合修身养性。目前住着君请越的外公、满满的爷爷灵徵。
满满一行人回到雪国,君请越先带着满满去凤竹峰拜见老人。
来到山顶,看着不远处花海树丛中掩映中的殿宇,满满有几分踌躇,不敢上前。
“怎么了。”君请越见她停下,关心道。
“阿越,爷爷他…他会不会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外公很惦念你,每次我来看他,他总会提起你。”君请越见她此时一副安静婉约的样子,与平时截然不同,眼里不由泛起柔软的笑,拉过她:“走吧,外公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
君请越拉着她,并没有往大殿里去,而是绕过大殿,向大殿后面走去。
“嗯?爷爷不住殿里吗?”满满见他带着自己往林间深出走去,疑惑道。
凤竹峰还是以前的样子,蓝雾花还是开得那么美。跟她小时候见过的一样。
两人从花林间穿过,走向一处竹楼:“外公在林间添了一所竹楼,这些年他就住竹楼里,一个人在山上辟了块地,种了很多蔬菜草药。”
这孤静沉寂的山峰,爷爷,是觉得一个人住着太冷清吧。
“都没有侍从吗?”
“外公喜静,他老人家也不想有人来打扰。日常生活平日里由钟女和永斟夫妇俩负责,他们就住在不远处的山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竹楼前。
正在旁边的地里给花草松土的灵徵听到声音,道:“越和来了,听灵筠说你出去了,可是今日刚回来。”越和是君请越的小名。
那声音苍劲醇厚,有历经岁月的成熟,却也不显沧桑。循声看去,花草丛间,一位银发老人正背对着他们在忙着,见两人靠近,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转过身来。
虽满头银发,但脸上却少有皱纹,看上去只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满满看着不远处的老人,心里有几分发酸,依他们神族的寿命,爷爷他实不该这么早就白了头。
灵徵看着君请越身旁的满满,神色肃然,片刻后眼里带了温和:“这就是满满吧。”
君请越见老人说话了,拉着满满过去:“外公,我把满满带回来了。”
他用手轻推了推满满,示意她说话,而满满此时有点近亲情怯,只小声唤了声:“爷爷…”
“嗯~!小丫头舍得回来了?”灵徵点点头应道,故意板着脸问道,“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还有我这个爷爷呢!”
满满一听他话里的责怪,只低着头,不说话。确实是她不对,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该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见她不说话,灵徵又道:“进屋吧,老头子还没吃饭呢,你们吃了吗?”说着也不等两人回答,率先向屋子走去。
待他走过,君请越才对身旁闷闷的满满道:“外公他没生你气,刚刚是故意逗你的。”
“真的?”满满一听这话,眼里立刻像有星芒闪烁。
“我何时骗过你。”
“嘻嘻,”见他的神情,满满知道他说的肯定是真的,刚刚还低落的情绪立马活跃起来,高兴地冲着刚进屋的灵徵喊道:“爷爷,今天的饭我来做!”
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子跑去,落在后面的君请越看着她欢快的身影,笑意从嘴角扩散到眼里,摇了摇头也抬脚向屋里走去。
满满这些年在外面,别的没学,做菜的手艺倒是学了一点。做的菜虽说不上什么人间美味,但也是色香味俱全。
不一会儿,几样小菜就上了桌。
“汤来了。”满满将最后一份菜端上桌,对着早已等候的两人道:“开饭吧,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我先来尝尝。”君请越拿起筷子。
灵徵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嗯,不错,我们家的小丫头都会做饭了,比你姑姑厉害。”
三人正吃着,听外面传来侍女钟女的声音:“主子,界生公子来了。”
原是钟女来给灵徵送饭,碰巧遇到满满的大哥,雪国三族之一玉族的大公子玉界生,来给老人问安。
满满听到这话,夹菜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倒是君请越起身迎出去:“大哥来了,快进来吧,我们刚用饭,正好一起。”来人一身蓝衣,那蓝色干净温润又清冷遥远,似冰峰林立的雪山顶上的那一抹蓝天,多一分太深,少一分太浅,恰到好处。
君请越说着,一边接过钟女手上的餐盒:“辛苦了。”
“越公子客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玉界生进屋,先向灵徵问好,灵徵示意他坐:“今天真是巧,你们一个两个都来看我这老头子。”
玉界生在满满左手旁空着的一边坐下:“几日没来向爷爷请安,还请爷爷恕罪。”
“我知道你们忙,都说了不用来这么频繁,我在这里好得很,你们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别整天惦记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再忙,爷爷这里还是要来的。”
说着,玉界生看向一旁的满满。
从听到他来了起就一直安静的满满,感受到他的目光,看向他,有几分不情愿地低声唤了句:“大哥。”然后又飞快移开目光将头低了下去。
玉界生颔了颔首应道:“知道回来该先来看爷爷,规矩倒是没忘。”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满满没有接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君请越看出她的情绪不太对,缓解气氛道:“我们先吃饭吧,大哥快尝尝,这可是满满下的厨。”
却不料满满抬头瞪了他一眼,君请越微微愣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继续招呼玉界生吃菜。
满满气结又不好发作,只能闷闷地埋头吃饭。一面吃,一面在心里暗骂着,死阿越,臭阿越,居然敢跟我装糊涂!
正默默骂着,碗里突然多了菜,君请越将菜送到她碗里:“满满大厨自己也吃啊,怎么光吃饭不要菜呢。”
……
满满回来后,一直住在凤竹峰上。这几天,君请越每天都会上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这一天晚饭后,两人漫步在紫色的花林中,她却主动提出要君请越帮她找一处住宅。
“你直接和我住在慕馨园就是了,地方很大,好几处院子都空着,到时候你随便挑一处喜欢的,我再让人打理一下就可以去住了。”
“嗯,行是行,可是我可不只一个人,都住你那儿好吗?”满满眨眨眼睛看着他,住阿越那儿,倒是可以省一大笔开支,进出也方便。
但这关系,就不好说了。
“舒师父他们要回来了吧,没问题,我早猜到了,一切我来安排,你们尽管住。”君请越似乎早已有了打算。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一早我就下山。我跟他们约好了在城里见面。”
“好,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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