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正当年（02）

【长篇小说】正当年（02）

对不起，还是序章

这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以前的死党王建打来的。他是在我上小学三年级时转过来的，和我是前后桌，一次他的橡皮掉到我的前面被我捡起还他，我们的交情就从此开始了。之后我们奇迹的上了同一所中学、高中，还分到同一个班级，像这样的缘分如果还称不上死党的话，我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了。

自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已经两年多，我是待业在家，而他是考进了某所普通大学的经贸系。他告诉我他将来是想开家公司的，所以才要学这些。我笑说你从小数学都不好，还敢学经贸，简直是找死，他也笑说我不是也一样。

这好长时间没有联系，刚接到他的电话时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王建打电话的目的无他，就是同学已经分别两年了，这两年里有的同学考上了大学，也有的忙着自己的事，总是聚不到一块儿，不如趁临近新年的元旦节一起去哪家饭店聚聚，也好互相看看这两年过的怎样，看看有什么变化。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联络下感情。

此时我还未从妹妹的辞世伤感中走出来，也不太想去。而且依着中国的风俗，有着丧事的人家是不好去参加什么聚会的吧。所以我婉拒了。

听到我婉言谢绝，电话那头的王建显得有些急了，说：“一剑你怎回事啊？高中时的你可不像是会冷场的人啊，怎么两年未见就变得生份了？你可知道咱们现在还是好聚的，可是过个三五年，都大学毕业各奔前程的时候想聚可就难了。而且这次好多同学都来了，像周厚大、高健力、林咏美、夏亦可、石亮、白菱都来了。对了，白菱还指名点姓要见你，你怎可不来？”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停在我的脑海里打转。不由心中一阵感慨，是啊，有两年都没见了，说来还甚是怀念，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

“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王建的声音，许是我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我赶紧答道：“不是，刚才你说的正好勾起了我的回忆，我正感想着呢。”

“少来这些酸的，”王建说，“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你有啥心事我能听不出来？说，遇上什么难事了，告诉哥！”

去，你是谁哥？我苦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家里最近的遭遇给他说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许久才传来王建的声音。

“对不起，这事儿我是不知道，不然我就不是打电话了，要不我这就赶去你家，祭奠下艳儿妹。”

我赶紧阻止他说：“不用不用，你心意我领了，就不用跑来了。毕竟你也没放假呢。”

“唉，大不了挂个科嘛。”王建在那头叹口气说，“要我看你还是来吧，来聚聚调整下心情……我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总之还是来吧。”

我问：“不是说有那个规矩说有丧的人不能参加聚会，我还是不去了吧。”

王建好像有些烦了，说道：“哪老辈子的规矩？再说咱又不是什么喜事。不是啊，一剑，虽然说艳儿妹去了是件不幸的事儿，可你也总不能活在不开心中，否则艳儿妹在天上看见你这样她会是什么感受啊？”

我是禁不住王建这一轮轮的语言轰炸，最终还是妥协了，答应去，王建这才像松口气似的说道：“这样就对了，这样就对了，那么我们到那时见。等我下个通知。”

放下王建的电话，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坐回客厅的沙发上让我思索良久，心里一下子飞到了五年多前，那个较为闷热的八月下旬……

对不起，现在才是正章

那是我十五岁那年，中考已经结束了好久，我还算顺利的考上了离家比较近的一所高中，市第四中学。

第四中学是所高初中混合的学校，一共两个院子，学校大门朝北，高中区在东边，初中区在西边。两个区合用一个操场，而那操场则是在两个院子后面。

学校大门修的很宽，不过构造却十分简单，只立了两厢的门柱，嵌着一扇长长的电动推拉门。

大门里有很大的一片空地，两边都有建筑的四层楼房，只是南边一幢是教师办公及实验楼，北边四栋是学生宿舍楼。

因为家离着近，所以我是走读生，并没有住校。初次下通知时告知我被分到三班，并有军训和到校报道时间表。

要军训吗？当时的我初次听说可是心里很忐忑的。

当我穿上军训用的迷彩服，在家里照着镜子端详自己的时候，总觉得镜中的人怎看都觉得土气。

突然镜中的边上探出半个脑袋说道：“哥哥真是好帅气啊！”

我闻言笑说：“在妹妹眼里，哥哥总是很帅气的吧。是吧，艳儿？”

妹妹倒背着双手杵在我身后闭着眼睛说：“怎么会，哥哥本来就是很帅气的啊。”

我问：“那你倒是睁开眼睛说话啊！”

接着就是一阵俏皮的笑声，妹妹伸出双手搭在我肩上，望着镜中的我们有些不情愿的说：“哎呀，哥哥都已经是高中生了，怎么我还是初中生？”

我无奈的笑笑，因为这话于她嘴里已经说的很多次了。

当我上幼儿园时，妹妹牵着母亲的手指着我问：“妈妈，为什么哥哥上幼儿园，我却不上呢？”

当我上小学时，妹妹牵着母亲的手指着我问：“妈妈，为什么哥哥是小学生，我却还上幼儿园呢？”

当我上初中时，妹妹指着我问：“为什么哥哥是初中生，我却还是小学生呢？”

每次我们都得给她说同一句话，你就比哥哥小一岁，到明年你不就也上了吗？

那么妹妹就会接着说：“那我也要和哥哥上同一所。”

就是这样妹妹紧随着我的脚步一路成长起来。这次她又这么问。

我不禁叹道：“艳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妹妹笑道：“我才不要长大呢，我要永远都是哥哥的妹妹。”

我则笑答道：“就算是你活到八十了，你也是我的妹妹，这是既定的事实啊。”

妹妹这才松开搭在我脖项上的手臂，站回去说：“我决定了，明年也要考上和哥哥同一所高中。”

我很认真的对她说：“那你可得慎重啊，依你的成绩是能上更好的学校的，没必要老是随着我。”

“我就随着你，缠着你，到你厌烦也不离开。”妹妹突然凑到我脸前笑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离开了镜子，走出了父母的房间。

这时正看电视的父亲冲我们吼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艳儿，不许打扰你哥休息！都去睡觉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