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她吸了吸鼻子,刚刚哭得梨花带雨的,也不知他是否愿意和她好好谈一谈。
“陛下,我……”
她刚要开口,他却移开了眼,松了她的手,转而去找柜子里的纱布。
他原是不愿进来的,只听她琴声久久未停,不知是在担心元贞,还是为了别的,只怕自己自作多情,一番空想。
她见他这个样子,似不愿再与她多言,心中委屈得紧了,竟哭出声来。
他翻出纱布快步走过来,以为是伤口过于疼了,不待牵过她的手,她已后退一步,忍声俱泪地盯着他,“陛下,你半个多月都不曾进来,也不赐罪,究竟要将我如何处置?”
他看着她哭得这般难过,倒像是他做错了,隐下心口的微痛,紧着手中的纱布开口,“你想要我如何?成全你和元贞吗?”
霹雳一般,她颤着唇,轻轻摇头,直望着他的眼,“陛下,我与元贞之间,什么都没有。”
话说出口,是那般苍白无力,但就算这样,也得让他明白,自己没有负他。
“我没有理由解释什么,只是陛下,九儿没有对不起你。”
她稍稍止了泪,无奈一笑,趁他失神间,上前紧紧抱住他,与他低声哭诉,“九儿不惧天命,不惧生死,只为了和陛下在一起,陛下如果不要我,我便真的会离开。”
手腕一瞬间被他抓住,用的力紧了,她伤口发疼得厉害,却不喊,听他压低着声音开口,紧张得皱紧了眉,“你要去哪儿?”
她被迫直起身,盯着自己被他紧抓的手,转而直直问他,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我只想知道,陛下还要不要我?”
她未答他,整个人瑟瑟发抖,似只要她一句否认,她就会再不回头般。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被他禁在宫里,又怎可能去哪儿呢?
到底是一帝王,他爱她至深,如此相信她,将她视若瑰宝,可她那晚竟是无话可说,叫他情何以堪?
“朕不是一个仁慈的皇帝,你那样对朕,还口口声声没有理由,要朕如何想?”
他看着她一句解释都说不出口,放弃了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松了她的手,“以后,对谁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她眼底的光终是泯灭了,颓然跌回了圆凳上,轻轻地闭了眼。
直那太医进门给她包扎了手,他先一步离了宫,她也未再和他对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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