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杜实信的电话，张华左手转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的车，右手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杜实信，张华挺喜欢的，看起来小伙子满实在的。
“喂……”
“张哥，你最近忙什么呢？”
张华笑了一下，听起来杜实信也对他很亲，他又看了下手机，说：“也没忙什么。”
“又收到新东西没？”
张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有个朋友给他送了几件瓷器。
“那碗你还想不想去看？”
张华才想起来上次没看到的那只碗，既然没看到，不知道啥样，张华心里也没惦记，但是那户人家的那张床，和那几把椅子，张华一想起来就想再去看看，另外，不是要搞个茶馆吗，肯定不能用新东西，有年头的旧家具摆上才能出来要的那种古味儿！
“我无所谓。”张华做生意多年，跟人打交道自有一套，说他狡猾，说他有心机，他可是都没骗对方。
“张哥，那只碗，我觉得你绝对得拥有，我不骗你，真的是好东西，保你不亏！”
“噢……那老板回来了？”前面的车在动了，张华也徐徐的跟上。
“回来了，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都说你忙。”
“明天早上吧……”到十字路口了，前面有一个警察正往张华这边看，张华放下手机，两手握住方向盘，手机里传出杜实信“喂……喂……”几声，电话就断了。
一路上车都很多，张华也不好再给杜实信拨过去，想想明天去看过那只碗之后，顺便再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开茶馆，不知不觉车就开到了家门口。
进了家门，老婆正在厨房，背对着张华。张华看了看表，今天早，他和他老婆像是都没这么早回来过。
换好拖鞋，张华先回自己屋，脱了外套，又去了趟洗手间。等张华再出来，到客厅，她老婆端了一个小奶锅，里面的东西冒着热气，跟张华一错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华迟疑了一下，想问问她吃什么，要不一块儿出去吃？
他看着她的背影，像是越来越瘦，衣服架在肩膀上耷拉下来，飘着。
张华进了厨房，台子上还摆着一个西红柿，一大包方便面撕开了抽出了一包，还剩下四包，张华拉开冰箱，里面多了十来个鸡蛋，都是他老婆买的，他老忘，想不起来买这些，他一边给自己煮面，一边也有一些惭愧，老婆不买这些，他就没吃的，无形中真是，老婆养着他。
弄好一碗面，张华在客厅的茶几上“呼噜呼噜”的吃起来，一会儿就头上冒出了汗来。
吃好，张华一推碗，伸手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张华的老婆端着锅走出来，正要进厨房，张华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张华的老婆愣了一下，说：“你不是也这么早。”
张华想笑，他现在是无业，可不说回来就回来了。
张华的老婆进了厨房，水龙头放得很大，哗哗的自来水冲下来，形成一根粗壮的白色水柱。
他不想跟她吵架，她心里憋着火，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张华等着，等他老婆出来，他再进厨房洗自己的碗，一回头，茶几上一本病历，他拿过来一翻，名字是他老婆的，里面却都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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