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山和绕山而转,从北而来又折湾向西流去的那条小河,构成了一处有山有水,自然美丽的风景线——龙山湾。她承载着我童年和少年的许多记忆,抹不去也忘不掉。今天偶然刷到乡人小妹“大懒虫”的快手视频《龙山湾》,又把我带回到半个世纪前的那年那月,揭开了我与那山那河的情缘。

春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吧,带上个小铲或铁棍儿之类的小工具,来这里挖“郎扑”,一种草本植物,学名不知道,我们也叫它“红根根”,微甜,鲜嫩,可食。还有一种叫“辣麻麻”,也是地方叫法,微辣。挖出来不洗也不涮,两个手指头一撸,放到嘴里嚼吧嚼吧就进肚了。榆树上长出榆钱儿时,也是这么个吃法,一撸一把一送口,不讲究,根本没有卫生不卫生的概念。杨树长叶之前,掰下铅笔粗细的枝,用小刀截取根处一段,两手一拧,枝皮和枝芯分离,取出芯部,留下树枝皮管儿,再轻轻刮掉一小段外皮,露出绿色,含在嘴里轻轻一吹,便会发出“咪…”的声响。我们把这个自制小玩具叫做“咪咪”,制作过程叫“拧咪咪”,玩一会嘴里好苦。
夏天,母亲和邻居阿姨们在河边洗涮一个冬季没洗过的被单、褥单,我们下河洗澡、摸小鱼,晒着太阳在草地上看蚂蚁搬家,有时候也挖它们的老窝,看看蚁王和蚂蚁蛋。
秋天,抓蚂蚱,扑蝴蝶,幸运的时候还能遇见几个奶瓜瓜,外形橄榄状,绿皮,内有甜甜的白浆,嫩果很好吃。
冬天,滑冰车、滑冰鞋,少不了打块冰放在嘴里吃。小手冻的像馒头,脓带两股,袄袖头左一摸右一摸,时不时一吸流……哈哈哈。
在北完小上学时教室里洒地的水都是从这条河里提溜。 龙山,遍是白石头,小时候拣几块试图学着大孩子的样子磨个球,但终因没耐心半途而废磨不成。大一点的时候,学着大人们用白石头打石碴,建筑上用于水磨石、水涮石的那种,黄豆粒大小,拿到井管厂去卖,心想八分钱一斤,我这半袋子应该能卖一块多钱吧,一路上还盘算着怎么花呢,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岂知,人家说不合格,不收!扔了,差点没哭出来。
十岁那年搬家了,就很少到那山那河玩了。如今那山还是那山,那河还是那河,我却从孩童变成了老爷爷,比当时阻止我们上树折枝的刘大爷还要老,因为刘大爷那时没退休,我现在已退两年了。
时光,不是那山的白石,会永久长留,倒像那河的流水,一去而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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