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七十多年了,在这场旷日持久、惨绝人寰的战争中,到底给后世留下了些什么呢?二战中的大屠杀,是最不能原谅的错误;而原子弹在战争中的首次使用,也彻底改变了人类的历史。这是对于整个世界层面的意义,对于每一个单个的个人,战争也必然改变了很多东西。
亲临战场的那些老兵们的回忆录是我们最直观了解战场的素材。但关于这些老兵们的个人生活和他们的家庭,确是很少被提及的一部分。而如果这个家庭被分割成敌对的两方,那这中间就着非常多的值得深思的故事,值得我们探寻玩味,家、国、天下,孰轻孰重就是一个必然的抉择。
美国历史学家帕蜜拉•罗特那•坂本就把视角对准了一个在二战中的日裔美国老兵,对准了他和他的日本家庭,写就了这本纪实文学《白夜》。让我们在了解战争的同时,深入一个普通的家庭,去了解战争在这中间对于个人命运的改变。
哈利•福原就是这本书的主人公,他出生于美国,是二世日裔美国人。最为重要的是,他在美日开战之后应征入伍,为美国军队效力。在太平洋战场上,他作为情报机关的日语翻译,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并得到晋级。甚至在战场上,他都碰到了小时候的玩伴,被俘的松浦茂。他的原籍祖国,也是他的战争对手,离他如此之近。哈利为他出生之国——美国而战斗,但是他的家庭,他的母亲,他的兄弟,都在日本,甚至还参加了日本的军队。
就这样一个家庭被分裂成了两部分,这是一种亲情上的撕裂,也是一种文化上的撕裂,却是战时两个国家人民不得不面对的情况。无论是有着美国国籍的哈利的兄弟们在日本的境况,还是明显有着日裔外貌特征的哈利在美国的境况,在战时都是不会顺利的,他们受到怀疑,受到侮辱,甚至受到关押、隔离。而参军就是他们表现出忠诚的唯一途径,他们也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了自己的生命状态。哈利参加了美军,而弟弟弗兰克参加了日军。
令人欣慰的是,在这本书中,作者以细致的描述,向我们展示了这个家庭每一个成员的生存状态,他们在命运中挣扎,虽然被迫做出各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但在这之中却没有太多违背心意之处。至少他们在战争中没有犯下屠杀同胞、残杀异族之类更为严重的错误。这本书更像战争中普通人的普通生活。
但在普通的生活也有着极为严肃的问题,那就是生存意志,就是他们必须要活下去的意志。战争必然把很多事情都改变,我们无法谴责书中的任何一个人的任何选择,但唯一能谴责的就是战争本身。特别书中用最近距离的角度描写了广岛原子弹爆炸的情景,让我们有身临其境的体验,这种人类最为惨绝人寰的杀人武器,几万人瞬间致命,而其他的幸存下来的人也要饱受各种辐射病的影响。弟弟维克多受到原子弹辐射而死亡,成为这个家庭家庭中最为悲剧的一幕。原子弹在二战中在使用,虽然让战争可以提前结束,避免了更多的人的死亡,但这些无辜的死者却也是悲剧的一部分。我们只能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再次发生。
《白夜》副标题是《挣扎在两个世界缝隙中的日裔美国家庭》,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族故事,而唯一不普通的是它发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时期。这种特殊就给了我们探讨这个家族所做选择的机会,有了更多反思的机会。我们体验着他们的那种撕裂,我们感受着他们那种亲情而不得的失落,我们只希望战争不要再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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