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最近偶然间发现了一个节目,本来以为只是喜闻乐见的谈话或访谈节目,好奇心驱使看了几集,最后竟只剩可数几集没看而已。它为何吸引我呢?一般一档内容节目在每个人内心或许会有自己的一个设定。它应该是属于什么样子的呢?
我们看《奇葩说》,它不是主流意义上的辩论。它是不同的观念与说话技巧的较量与碰撞。每个辩论的选手都有其本身不同的表达方式与性格,这是人格魅力,也是吸引人看下去的原因。许多访谈节目,都有许多共同,大多能够很好的展现主持人的个人魅力,让更多的人喜欢他。你会听到许多对这些文人墨客令人深刻地从内心发出赞叹的声音。因为他们口中的新知,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在匮乏的知识荒漠里,碰撞新的感知,获得新知。就如高晓松的《晓说》与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
但是,《十三邀》的许知远,一个油腻大叔,文艺老青年,人们说他是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的公知,开播以来,这个老文艺青年便骂名不少。他是顽固的知识精英分子。他带着偏见看待世界。他不喜欢这个过度娱乐信息的世界。他质问,为何这个年代如此浅薄。他高冷自持,固守本真,老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老愤青的模样。
我好奇这样一个跟时代格格不入,执拗的人物。
再来看节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要传递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他口中的偏见是是矫情,还是伟大?是公知,还是新知?是讽刺,还是激进?还是什么都不是?
其实,他有自己的语言体系,他坚定自己的观点居多。但他不在乎展现自己的博学魅力。他更多是在表达,仅仅是在表达。希望找到能跟他产生共鸣的人。对于娱乐至死的年代,他厌恶也在认识。
有人说他是最尴尬的公知。但是似乎他并不介意任何。
节目访谈中一度尬聊,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一片空气的凝静,但是似乎他也并不在意。本来这些沉默,停顿,尴尬,都可以剪掉的,但是他并没有。他也不觉得问的问题直接而不合乎场合。名人艺人商人,面对摄影机,也许不会表达内心的一面,怕影响太多。他觉得可以通过自己的形式,挖掘名人们内心不同的一面或是对于时代真实的见解。但是一方面其实他也是在找内心的那一片共鸣之处。但是结果并不如意。这种执意,我想并不坏,一个时代,总要有一两人,来宏观我们所处的时代,而普通人的我们,也许能通过这些内心的过程,了解自己多些。或是思考,持着怀疑或辩证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多些。

《十三邀》开头,许知远的那些文字:
每个人都是带着成见看待世界的,如果你带着成见,那你对世界根本就没有看待方式。我是一个不太靠谱的作家,试图捕捉时代的精神,却又常常厌恶时代的流行情绪。我是一个勉强的创业者 获得商业上的成功,却又不完全相信商业的逻辑。我对这个过分娱乐化、浅薄的时代心怀不满,希望打破大家的思维中的惯性。我也想了解这个迅速变迁的世界性的动力、新的情绪与人们的内心世界。我会带着我的偏见出发,等着我的这些偏见被打破或被再次印证。
2、
许知远对话李诞—一切无所谓,人间不值得
我是通过《吐槽大会》知道李诞的,他89年。他的起点并不低,大学之后去《南方人物周刊》实习,后来在《今晚80后脱口秀》做幕后总撰稿人,现在是《吐槽大会》的总策划人。他还写诗出书。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然是个颇有成就的八零后了。
可是他说,他只为别人而活,这是生活的动力。他对待这个时代的看法是:所有的时代都是一个德行,都得死,所以他内心觉得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他感到任何事情的没劲,人生的无意义。他自称是归顺佛主。

我奇怪他为何主动要来上这个节目,而且企图在节目中想要表达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但是他却一直强调他是艺人,如果说得太多不好。如果说错,就赚不到钱了。整个访谈后,看得出,这不是这他想要或是满意的访谈,几度欲言欲止。他说,许知远平时皱着眉头,其实是个享乐主义。而他平时嘻嘻哈哈,却是个消极的虚无主义。
在对话中我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那一股悲观。还有口中 “佛系”一词的思考。
突然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有许多差不多同龄的人崇尚“佛系” “无所谓”,“尽力就好。”这难道是八零后特有的一种特质?八零后,处于一个集体时代过来到个人时代。我们身上带着对于社会的责任感与无力感。从崇高的理想,到面对现实的打压,再是梦想不再是坚持的道路,这是一种隐隐约约的自我放弃。我想起网络上一个词:’丧‘。
还有一种“佛系”的可能,我想是生活中的一种自嘲。是达不到的悲哀,是故作轻松对生活工作的无所谓。现实不一定就无所谓,理想不是就无所谓。
3、
许知远对话马东--悲凉是人生底色
马东,是从《奇葩说》知道这个活泼可爱幽默又机智的胖叔叔的。我看到一个内心的瓦解。开始访谈中,他似乎表现得答非所问。没有人知道马东那年在欧洲是怎么过的。他从来没有说,他有一个比他耀眼许多的父亲,他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开始许知远提问的时候,提到欧洲,想试试让马东聊聊他在欧洲的生活。面对这个谈话高手,并不能如意。甚至许知远读关于欧洲的描写,他只是回:“这个人想太多了。”但是似乎能从马东神情上看出点什么。抑或是犹豫,有意避开。后来终于在许知远引导,交流,马东选择讲了自己的经历。许知远抓住一些要点,也终于让马东说出了心里话。这个时候的马东神色有些落寞。他说,人的底色都是悲凉的。

或许马东的生活一直都是循规蹈矩,去澳洲时,他没有选择。在央视做节目时,马东没有选择。《有话好说》被停时,他一样没有选择。所以最后这个从来没有选择权的人说,我想做奇葩说的时候大概是他第一次主动选择去做点什么的时候。
马东似乎比许知远更能接受这个时代快速的、消费式的、年轻化的变革。这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马东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虽然出生世家,但也在留学时做过各种苦工。
马东对两人之间关系的总结很到位,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但是表现方式不一样,所以做的事情才会正好相反。而许知远本质上还是乐观主义的,他不能理解马东所说的底色悲凉。所以,做娱乐节目的马东,是个悲观主义者;做严肃节目的许知远,却是个乐观主义者。
悲观主义,并不是只有两袖清风的无所作为的人的标配。越是有一点成就的人,越能感觉到对这个世界的悲凉与一无所有。
4、
许知远对话蔡澜—今阔达在此,人生不必想太多
蔡澜,美食家,作家,曾经的制片人,一个享乐家。可以说他是世界上最会享受生活的人了。很多网友评论这一期,蔡澜明显很孤傲。但是看完,我觉得并不会。全场能听到老爷爷,爽朗的呵呵大笑。虽然对话中,有明显刻意的忽略,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老爷子孤傲。见仁见智吧。
两个人的对话,像两个不同年龄层次,不同文化经历,与不同时代的人的对话。像一个固执的小孩子,问问善良的老爷子,为什么您能如此豁达。许知远,像是突然的渴求得到实现,像遇到一个最能与自己产生共鸣的文化人,于是迫不及待地发问。老爷子,觉得不合时宜,呵呵地笑待所有的人生与问题,并且说:“年轻人,你老想太多了。”

我知道,不是他不明白现代的弊端与无奈。他面临过旧香港的快速发展的快餐时代,经历过不同文化的撞击。他也进入过赚钱的商业中。只是,如今的自己。不再与世界较劲。不再发问。他说自己也逃避。他也把那些消极悲观,锁进保险箱,扔进大海里。我知道他内心也是知悲知喜的人。许知远发问:如果让他回到以前,他想回到什么时候。他说,还是现在好。也许现在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种生活态度其实也是一种阔达。
不愿再做一把尖锐的刺子。只过好自己的。不再面对别人自怨自艾,消极悲观。吃吃喝喝玩玩,过好一辈子。
他没有错,许知远也没有。世界上需要一个不同发声人。他就是那个不同的人。
5、
谈谈我对《十三邀》的感受
许知远对话贾樟柯,突然感到有点忧伤。一个对这个世界不愿做妥协的人,到怀疑自己的选择。贾樟柯不再执念,不再向世人展现最真实的人民的现实生活。不再讽刺。他那根刺,仅仅一年,就突然消失无踪。或许不是时间的问题,内心的挣扎,比想象中的难以度过。

关于些许的思考。
也许是在许知远对话俞飞鸿中,我明显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共鸣的思考。俞飞鸿,那种美好的形象气质,令人舒服与称赞。我想,所有的女人应该梦寐,最美好的女人的模样。大概就是50岁的俞飞鸿,现在的模样吧。
她在节目里,敞开了内心。她内心有自己的平衡与秩序。许知远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平衡的女人。

我想我自己的内心,现在还不处于平衡。共鸣之处也许就是,我认为自己的内心大概也有一套自己的秩序坚守着。我看《禅与摩托维修艺术》把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古典主义,一类是浪漫主义。我想我是处于两者之间。
而我的思想还是属于幼年时代,希望借助任何途径,书籍或是生活点滴,通过不同的时代不断地吸收不同的新知,来充盈自己内心世界的价值观。我更想处于一个平衡的位置,看待许许多多的对错,听从内心去决定那些对错。或许这也是别人口中的,越明白太多越想太多的愤青。但是这也是一种不愿单调的生活。一种不随波逐流成为世俗的一部分的伪知识分子的内心世界吧。
其实,有些人,内心里都有一个许知远,或是做着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不为索取,只为获得内心的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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