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在我最早的印象里是每当家里来客人时的必备热饮,有时候不用大人使唤也会毫不犹豫的从熟悉的地方拿出茶叶,小心的放上一小撮,冲以开水,还会认真的观察水的深度,因为牢记长辈“满杯酒半杯茶”的训诫,小心翼翼的双手端到客人面前再配一声“请喝茶”,待客之道的一部分就做完了。
不懂事的年纪,“好学”的心思很多,不懂茶的苦味为什么还给客人喝,不是甜味最好吗?不过也有模有样的学起大人们的“无知”,有时还会好奇的在后山上找一些相似的树叶,洗干净了放开水里泡,入口的味道刺激器官发力喷出别样的“茶水”,以为没有经过“变形”,所以也会把新采摘的“茶叶”放在太阳底下等着“大功告成”,几天后把晒黄了的一撵就碎的“茶叶”放入杯中,看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丝毫没有下沉的迹象,颜色也还如之前那样透明,心里不免嘀咕起来。
儿时的心思很丰富也很脆弱,并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因为那时最不缺的就是为什么,等到下一个为什么出现时,上一个为什么已经被推移到记忆书架的上层,所以现在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忆儿时”,“怀念青春”,“梦回童年”。
直到我不再热爱五花八门的饮料,配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就是最享受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进入人生中最重要,最精彩的部分,儿时最不喜欢的味道现在已经离不开了,而且是越浓越好,还越亢奋。都说人生如画直到不再品出苦味,反而越甘甜时,生命中最精彩的画作已经呈现。
“茶”是“闲”的代名词,尤为成都,茶馆、茶楼无处不在,老舍就有《茶馆》话剧,虽说写的是北京的裕泰茶馆,不过天下茶馆的作用都大同小异,不仅休闲娱乐,也是当时重要的信息来源地,老舍用一个茶馆的兴衰展现时代的变迁;唐代的白居易《琴茶》中有“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这是在诗人晚年不得已辞官,品蒙山仙茶,以表超脱自然远离官场;也有“茶圣”陆羽的《茶经》对茶的执着无人能及。
我不是老舍《茶馆》里三教九流之人,也没有白居易里品仙茶的超高境界,也无茶圣那样痴迷,我只是一个品着自己如茶一般人生的平凡之人。当我翻找到被儿时遗忘的那个“为什么”时,它已在角落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灰。
儿时的疑问似乎在十几年后我找到了答案。当我端着茶杯享受难得的自由时光时,它的苦味也在时刻提醒着我。苦如“忧患”,甜如“安逸”,警醒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
茶同瓷器一起随着“丝绸之路”千山万水向西而去,代表着古中国的文化一起进入西方的社会,并且友好的交融在一起,看来茶的韵味就是人生当中最恰当的体现,即使与西方的咖啡有所冲突,也能各自体现自己最吸引的一面。
咖啡和茶都能提神醒脑,只是味道各有不同。更多人喝咖啡加糖加牛奶,茶却只有一种味道;甜味的咖啡受众的人群更广,而不加糖的咖啡则如茶一样只有体会人生艰苦不易的人才会懂得去欣赏。
喜欢茶的味道就如喜欢成熟的味道。
泡茶的过程如人一生中奋斗的过程,品茶则是享受奋斗后所获得的成果。漂浮的茶叶如年少轻狂的浮躁,随着时间的推移,亦慢慢的如成熟稳重的沉淀,茶水的色彩则如多彩人生的调色剂,越浓越精彩。
茶也是有灵魂的,在于它烟雾袅绕的清香,沁人心脾才会有尝之而后快的迫切感,有因才有果。所以喝茶要喝热的,有因之清香入鼻的快感才会有尝之而后快的索然。所以温茶就很有必要了,有始有终才得之真谛。那些保鲜柜里各式种类、品味的瓶装饮料茶就如金丝笼里的黄鹂,即使富丽堂皇打着茶的名号,也只是空有虚名而已,并没有“两个黄鹂鸣翠柳”的活力,只是一瓶等待被人光顾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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