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的水果琳琅满目。舌尖上的水果,人们对口欲的奢求不再受南北方地域的限制,南果北运,北果南调。让喜欢吃水果的人们尽情享受着世间的美味。在所有的水果中,我对葡萄却是情有独钟。
这次回老家正赶上葡萄成熟的季节。院子里墙头上爬满了葡萄藤,顺着墙头挂着一串一串的葡萄,葡萄架子上也挂满了一串儿一串儿诱人的葡萄。喜欢种葡萄对家人来说好像是一种传统,一代人接着一代人种,说不出什么原因,种的感情满满,吃的也津津有味。
提起对葡萄的那份情感,还得从孩提时代说起。六七十年代我还不到十岁。能够吃上水果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四岁被姨妈接到了北方她的家中,家里四个大人,姨妈的公公婆婆和姨夫姨妈,就我一个孩子,被家人万般宠爱着,好吃好玩的总是先尽着我,看我喜欢吃别人家的葡萄,奶奶不知从哪儿移来了一棵葡萄树,种在了院子的中间,姨夫还给它搭了一个架子。葡萄有了充足的养分和光照后生长的空间后长的很快,它的枝枝杈杈很怏就爬满了葡萄架,我从一粒小小的葡萄粒开始关注它每天的生长。初秋的季节,一串串的青葡萄成熟后散发出诱人的魅力,记得我常常会站在葡萄架下,仰望着葡萄发半天呆,葡萄架下成了我最喜欢呆的地方。一家人也常常会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吃饭纳凉其乐融融,奶奶还会经常把成熟的葡萄分享给来家的亲戚和邻居们,葡萄也成了我们与他人友好沟通的媒介。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有一天天气炎热,我身体不是很舒服,不想去上学了,让奶奶去给老师请个假,当时我正与奶奶在上房屋(北屋)里说着话,这时隔着竹门帘看见我的一个同学边喊着我的名字边走进了大门,奶奶答应了一声,小同学站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挪不动腿了,说是老师让他来喊我去上学。这时奶奶从房间走了出去,对这位同学说:"你回去跟老师说,俺家孩子不舒服了,请个假"。说着奶奶很自然地从葡萄架上摘下一串葡萄地给那个同学,同学可能没有想到会有这意外的收获,兴奋的一蹦一跳的跑去给老师汇报去了。奶奶成功地帮我解决了那天不想去上学的大问题,这时葡萄又成了解决问题的辅助工具。
每年的七夕节来临,奶奶都会告诉我说牛郎会挑着两个孩子,与织女在王母娘娘搭建的银河桥上会面。半夜时分在葡萄树下就能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当时我很相信奶奶的话,总想听到对话,却是每次都未能等到半夜就呼呼的入梦了。奶奶跟我说她听见了,但不能告诉我,要想听得自己去听。这件事被奶奶哄了好多年,后来才知道是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而己。
11岁时回到那父母的身边。门前是一条小路,小路的那边是一个慢坡。半坡上有一棵大大的苦楝子树。与苦楝子树不远的地方,父母种上了一棵葡萄树。后来渐渐地葡萄树的枝杈攀到了苦楝子树,随着树一直往上爬,每年都能长出很多的葡萄,但我们却总是够不着,因为太高而且葡萄与苦楝子模样有点儿差不多,摘起来很有些难度,往往是邻家的男孩子爬上树才能摘到。这颗葡萄树差不多变成了观赏葡萄,总是看得到却吃不到,每年都吸引着我们的味蕾。
从小与葡萄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当年没有什么水果吃的时候只能吃葡萄,现在有了各种各样的水果时依然爱吃葡萄。这份爱吃不仅仅是爱吃葡萄酸甜味道,更多的是融入了曾经对葡萄的那份依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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