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织,密密地打在窗玻璃上。我倚在阳台的栏杆边,手里握着半支甜筒。
甜,自然是甜的。冰凉顺着喉管滑下去,竟将雨天的闷热驱散了几分。那猫儿不知何时踱了过来,蹲坐在我脚边,仰头望着。它的眼睛圆而亮,像是两颗琥珀,嵌在毛茸茸的脸盘上。
我咬下一口,它也喵了一声。于是我便将甜筒递下去,任它舔舐。粉红的舌头一伸一缩,极是灵巧,竟比我吃得还要干净些。它吃得专注,我亦看得专注,谁也不打扰谁。
雨声渐大,敲在遮阳棚上,噼里啪啦地响。那猫儿吃罢了,便蜷作一团,挨着我的拖鞋假寐。我兀自吃着剩下的半支,忽然觉得这雨天的午后,竟也不那么难熬了。
世人常说知音难觅,我倒觉得未必。有时不必言语,只要频率相同,哪怕一个在吃甜筒,一个在舔甜筒,各自的山河万里,便在这一刻相通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破处漏下一线光,正照在那猫儿的身上。它伸了个懒腰,蹭了蹭我的脚踝。
甜筒吃完了,只剩下一点甜,还留在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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