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电信诈骗集团的24岁的年轻人
这个案子因涉及人数众多，我的同事何律师找我一起合办，分别会见当事人也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何律师在年龄上是我的长辈，在执业经验上是我的长辈，在兴趣爱好上是我的跑友。他五十多岁，人很精神，声音洪亮，情绪饱满。工作间歇，老何喜欢和我聊跑步那些事儿，我工作上遇到难题也时不时向他请教。
警方对本案的初步定位是诈骗罪，诈骗集团主犯设立公司，并以招募员工名义揽进一批涉世未深的年轻人，骗他们说公司与国外中高档手表制造厂家有长期的业务合作关系，公司作为大陆地区经销商，为打开国内市场，在限定时间内免费向不特定潜在客户赠送价值1998元的男女对表，客户只需要在收到快递时向快递员支付199元的产品检测费和快递费即可。客户收到快递当面验收，不满意可拒收，当然也不需要支付199元。员工底薪加提成，底薪为2900元，提成2%左右。公司为每位员工提供一台工作电脑和耳麦，并将拟好的“标准电话问答服务流程”发放给每位员工，员工只需要接听来电并按照标准服务流程回答。
当我问会见的犯罪嫌疑人是否对手表的质量产生过质疑、是否对快递费和检测费的合理性产生疑问、是否对公司是否正规有过查询时，他的回答也符合常理。首先，他曾问过公司免费向客户赠送价值1998元的对表是否亏损，公司人事经理的回答是赠送的时间和数量都有限制，客户是经过电脑根据大数据自动筛选的，公司可以控制赠送的成本。手表进关时、进关后都经过上海相关质检部门的检验并为每一块手表颁发了合格证书。公司与制造厂家共同承担赠品成本，成本可控。但制造厂家不承担进关检测费和快递费，而公司为了避免增加成本，需要终端客户承担该部分费用。此外，作为一名只有初中学历的年轻人，他急需一份工作自食其力，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他也不便再继续深入问公司其他问题，而且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自己经招聘进入一家经合法注册的公司，按照公司的安排，将经检验合格的产品赠送客户，只收取检测费和快递费，怎么就成了诈骗犯？
由于客户家属只委托我们一次会见，后续是否委托还不知道，但这个案子提醒广大的应聘人员要加倍小心，不可轻信公司的自我宣传，应聘前对公司做一个简单的尽职调查。但，这些对于只有初中文化、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戴海龙律师
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
微信公众号：“法律假行僧”、“上海民商事律师戴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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