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梁实秋先生的《我们这些流浪的中国人》,因杂事琐事所累,已经拖沓数日未完,心有懊恼之意。看书要有一鼓作气的架势,沉浸其中,非无可自拔不要出来,才有酣畅淋漓的感受。我就很喜欢这样的做法,但往往是深夜时刻才读得尽兴。平时亦是看电影学英文,被朗朗上口的英文短句吸引,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看书有益身心健康,不是书的同道中人没法体会。我喜欢梁先生笔下那些活跃在印象里的人物,他如数家珍的介绍出来,我也欣喜不已。像他有过接触的梁启超、胡适、老舍、沈从文,等等,这些人我大概都是从教科书上看到的,听他讲他们间的故事,遂觉亲切可喜,而又不同于往日印象,更觉他们影响丰满,风格特立,叫人心之向往,恨不得生在当时亲眼瞧瞧。
时光倒回则是不可能的,把自己沉浸在梁先生的书里畅游倒是可行的。喜欢他话家常的文章,也惊叹于民国和新中国成立前后那个阶段的文人的气息、气场,每个人普通而独特超凡,有凡人之忧,做凡人之事,受凡人之苦困,尽凡人之绵力影响社会。但凡青史留名的,不唯才行独绝。我看到戊戌变法的梁启超乃是秃头样貌,晚年授课仍还慷慨激愤时唾沫星子飞撒,却肃然起敬。看到印象里文艺气息颇浓的沈从文,竟也年少时从军过,家境也丰,对他有了不少不同于印象的新鲜感。
边看文章,边生感想,都不多做记载,此刻也无更多想法,微记于心头的乃有两件事。一来,文人必以酒相称,诗篇万口传的李杜如是,生逢跌宕乱世的梁先生也如此,成年之后三五好友会面或一群人相聚,都好酒为乐助兴,酒喝的是平常的酒,让他称赞的也无非是陈年酿制埋土底下甚久的花雕罢。喝酒划拳,他们称作拇战(不确切记得是否是这叫法),梁先生往往是有所成就者。想来,一群各有作为的血气纵横的人,也是凡夫俗子状,倍觉亲切。二来,梁先生的文笔让我很珍惜,也许如那一时期的人一样,朴实无华的白话文,几分质朴,几分神采,几分独树一帜的气焰。既有古人使用文字的精炼,也有容灌潮流的举措,比如方言味儿的字句、英文等,让行文生动活泼之感。说与许多,仅仅是想表达其人作文都乃发出肺腑之言,故而文章精简,言语质朴,情感真切,各有气质。我写文,亦是要如此学习。
另一方面,也感慨过往人物的迥异性格,神往而自觉难成那样独特的人,究之原因,自认为性格随和无直硬气,故而人无特色,易松懈随流,也易无成就。时有所感,我不是我,非本真,无色,透明,是无颜色之烟火。余生所致,乃活出自己,称作染色。
此刻也无畏惧,也无忧愁,余生做真实的自己,不就是增加色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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