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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九月九

又是九月九

作者: 诗人萧入铭 | 来源:发表于2025-11-05 21:29 被阅读0次

《又是九月九》(散文诗)

文/萧入铭

一、秋绪

又是九月九,重阳的风掀开岁月的扉页。河畔的菊花在霜色里铺开金黄,像给大地鎏金的篆章。母亲缝制的茱萸香囊还挂在旧木箱里,针脚细密如她当年的叮嘱,可佩香的人已散作天涯星斗。漆水河的堤坝还在,只是登高的石阶被时光磨出凹痕,如同父亲额间再也抚不平的沟壑。

二、酒谣

总记得高粱红透的时节,母亲酿的菊花酒在陶瓮里咕咚作响。父亲就着油炸花生米呷一口散酒,辣得哥哥满脸通红,全家笑浪掀翻低矮的屋梁。而今我独饮时,总把酒杯举向虚空——那些碰杯的手,有的被黄土握住,有的被远方稀释,只剩月光在杯底凝固成霜。

三、登高书

试着把思念叠成纸雁抛向云端,却总被西风剪断航线。王维的茱萸枝插遍唐诗千年,仍有一人空缺在插茱萸的行列。忽然懂得重阳的“重”字,原是双份的孤独叠加——一份给逝去的温暖,一份给未抵达的归期。

四、晚晴辞

不必叹“人生易老天难老”。看那枫火燃透山沟,恰似白发翁媪将晚霞披作嫁衣。牵牛花依旧在篱笆上吹奏紫粉的喇叭,而母亲说过的“打碗花”秘密,早已随她化作春泥。且学东坡插菊满头,将落照编成花冠:重阳是秋天写给冬天的信笺,墨色愈冷,字句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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