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个周末都比较忙，没有时间陪家人好好吃顿饭，今天上午又加班，临近中午才回来，给父亲打电话时他说午饭已做好，到家即开饭。于是我把买菜计划挪到了下午，做饭改在了晚上。
中午，我着实有些渴了，到门口超市拎了一箱冰镇啤酒回来。父亲几个月前已戒酒，这次看我喝着啤酒，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也放了心，吃饱后还特意陪我多坐一会，聊了好几句。
父亲回屋休息了，我把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回想起近几年和父亲喝酒聊天的场景。
最初，父亲吃饭时要小酌几杯，我回家后，他就可以一边啜酒一边跟我聊天，我就顺便拿个杯子倒上些酒陪他聊会儿，直到他越聊越激动才叫停。
后来，只要我在家吃饭，他就会默认我可以陪他喝上一些，能边吃边聊。酒每次都倒得挺满，颇要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儿子的酒量仍不如他。这样的日子似乎最快乐，我惦记着给他买些高度白酒，也顺便帮他喝掉一些低度的。不知不觉这几年间，父亲慢慢地减量了，喝酒似乎是次要的，说话聊天才是主要的。每次喝得尽兴之后，他云里雾里好几个小时才能缓过来。
直到某天，我发现他越发健忘，反应也开始迟钝，才警觉这样持续下去不行。父亲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春节前决定戒酒，再也不喝了。父亲坚持得很好，不仅在家不喝酒，可不出席的宴会也不参加，每天的生活就限于溜达、逛街、买菜、做饭、看我们上班上学去、等我们下班放学回来。
我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在家吃饭，更顾不上喝酒，我和父亲都不喝酒的时候，吃饭似乎安静了许多。有时候我虽然在家做饭、吃饭，但心里有事或者还要准备出去办事，就没有心情喝酒，父亲也不多问，就只对我说这两天哪个超市的哪样菜比较便宜。我只是含糊着回应一下，然后抽空给他炖锅肉，告诉他记着分几次吃完。
最近，连续好几周都没有好好在家吃饭，父亲似乎习惯了我的忙碌。昨晚我又加班到半夜，回到家父亲已经睡了，我在客厅烧开一壶水的功夫，父亲打开房门，精神抖擞地看着我，我说:“我刚回来，你早点睡吧。”他走过来对我说:“你看看那个超市的海报，店庆，搞活动呢，到周末结束。”是呀，这周末应该陪他们去逛逛超市，买上些菜，给他们做顿饭。
今天的晚餐，是下午才确定下来的，既想给父亲做红烧肉，又知道女儿爱吃排骨，儿子想吃牛肉，其他人等包括我在内都不挑食，这次给家人做饭的机会好像还挺难得，于是红烧肉排骨火锅应运而生。
红烧肉和排骨一锅炖出来，经过挑拣分别放在鸳鸯火锅的两个格里，炖肉时的汤里放了几个西红柿可作为锅底，配菜提前烫熟，买了一盒牛肉片可以涮。等锅开的时候，我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父亲看我轻松自在的样子也放了心，红烧肉和涮菜都吃得很香。饭后，父亲和我一起收拾好碗筷，脚步轻快又踏实地回屋休息，回屋前还不忘跟我说:“明天的冬瓜，九分钱一斤，一人限两块儿！”我想，我大概是可以陪他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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