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时空之外,看这半城烟沙,席卷而来…… ——题记
一
塞外,风起,飘扬的战旗猎猎作响。
明月高悬,散着清冷的光,罩着整片漠野。城墙上的他一身戎装,右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久久不语。孑然的高大身影渡着凉凉银色,显得越发孤寂,以及,无奈……
所有士兵都知道,明天将会是一场大战,一场关乎生与死的战役。夜色苍凉,风声在月色中战栗,发出野兽般的吼哮。他们都已习惯了见证死亡,可当这一刻来临,仍是不免心感悲凉。因为战争,多少妻离子散的场景历历在目,又有多少断垣残壁诉说着历史的悲歌。
国仇。家恨。仇恨的蔓延,是冤冤相报,是杳无止境。
安居乐业,于他们而言,或许只是美好且不可及的憧憬。

二
傍晚,战马仍在竭声嘶鸣,两军交战,不停地挥刀、收剑、出枪……已然麻木,盔甲被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苍茫的大地在夕阳下遍地残红,潋滟了夺目的血色。
寂寥的战场,满地的残肢断臂,不曾停歇的厮杀叫喊。
将军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张沾满血的脸,不甘地倒在身前,但紧握着的战刀直到最后也未曾松开一毫。他红着眼,喋血般地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所有声音渐渐消失,鲜血染遍大地,透着刺骨的凄然。
一将功成万骨枯,白发岁岁送黑发。大风浩荡,吹起了半城烟沙……
三
兵临城下。
将军脸色凝重。城内的驻兵大多是老弱病孺,上一次交战又是死伤无数,没有人想要看到战争,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
天渐亮,远处的星宿点点,散着黯淡的微光,渺渺不可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城下的敌军步步逼近,将军抬手擎起战旗,城墙之上,旌旗飘扬,遮天蔽日。壮志豪情,激荡于苍穹之中。他们不是没有退路,而是不能退。因为背后,还有他们的亲人。
战争是一场肮脏的游戏,金戈铁马间横尸遍野,鲜血如流。乱世中,正邪难辨,刀剑露寒芒,不识谁人是英雄。飞沙扬,狼烟起,荒芜浊世,独余悲戚。

四
苍鹰振翅,盘旋在青云之上,唱着穿透虚空的长调。
倚着门,她望着战场的方向,泪眼潸然。
茶水凉了又凉,奈何人仍未至……
五
站在红褐色的土地上,他摇摇欲坠。但他还不能倒下,他说过,终有一日会卸下戎装,陪着她归隐山林。他说过,可以为她挥剑争夺天下,也可以为她弃戎袖手天下。他说过,等战争结束,他一定会回去。
等战争,结束……
视线所及之处,一地铁骑残甲,一地鲜红蔓延……
我看见了来世的他,化作春归的帘燕,为她衔来二月的花。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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