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江湖

墨记·日歌（伍佰伍拾·2020.8.24）

动静江湖

1

看见很多人在写，听见很多人在说

却一直未曾明了

人烟稠密的地方，与荒无人烟的处所

哪一个才更像缥缈不定的江湖

一些人赶着马车，从乡野走向楼阁

一些人驾着轻舟，从锦绣漂向荒漠

每一个人都喃喃自语

说自己闯荡的地方，就是江湖

2

以为打开一扇门，爬上门前的一棵树

对着太阳和月亮，发出几声嚎叫与吆喝

就可以举起一杯酒，宣告自己已经纵横江湖

笑也笑不出一碗水，哭又哭不出一把泪

在江湖的黄昏里，有一群想飞的人

头枕着黎明，昏昏欲睡

3

在吹拉弹唱的故事里，江湖本来很宽广

可偏偏要寻找一个门派或匪帮

为自己筑起一道苦大仇深的墙

抬头之时砍上一刀，缩头之时刺上一枪

只要自己的头颅还在肩膀上躲藏

血溅五步的快意，大可不必去问

江湖的道路，究竟是朝着哪一个方向

4

染透了血，再温暖的床榻也会冰凉

杀红了眼，再亲密的人儿也会疯狂

深不可测的江湖，漂浮起一颗亡命的头颅

把道义与灾秧，把良心与思想

统统放到血泊中，去让生与死细细打量

失败者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路逃亡

胜利者说江湖险恶步步惊心，半生癫狂

在数不尽、道不明的江湖烟波里

只有月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书写

江湖儿女绵绵不绝的文章

5

看僻壤之远和高绝庙堂

如何奔跑在黑与白，两条不分彼此的道路上

再把杀人越货的同样勾当

张贴成激动人心的告示和悬赏

一场江湖梦，怎能不在人来人往的潮流里

沸沸扬扬

6

安静的人说江湖是一本书

躁动的人说江湖是一锅汤

谁能提头来见

就可在江湖的一本书中立万名扬

谁能刀尖舔血

就可在江湖的一口锅里分享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