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日。昨天开始,老母就尾随着我,要给我表示表示,像小时候那样给钱钱。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一切都还在不久之前,人生容量还很充盈的时候。那时的天看上去总是那么蓝,那么高,高得可以容纳地上那么多人的寄托,憧憬,它无边无际,心驰神往。那时候觉得啥都不缺,就缺钱,想起一句话,以后有钱了的时候,就买俩辆车,一辆来开,另一辆来砸。梦里老是捡钱,可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而且随着对钱的渴望,在下次的梦境中,会将上次梦醒后的失落插叙进去,再配上一段独白:“上次梦见捡钱是假的,这次肯定是真的了。”然后醒来,失望照旧,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后来再也梦不见捡钱了,是因为现实中已经学会赚钱了。以前是真穷,记得一个运动员有一次说,她在国外参加比赛的时候,看到人家看的都是彩色电视了,而那时的我们连黑白电视都很少,言毕,泪流。老母是从苦年代过来的,现在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现在的生活(吃这块)啊,倒掉的都比那个时候过年的时候好好多倍,时常不忘她的感谢,感谢谁,mao爷爷,还有xi大大,有时候我会跟她补充,还有deng爷爷,然后她就陷入沉思中,去忆苦思甜了。
想了这么多以后,老母还在试图瞅准机会将她的表示塞进我的包里,因为是晚上,加上心之所至,我便任由她发挥她传统的固执,我一边回忆,一边体味,一边轻柔地拒绝,同样的话说得耳起茧,几十年如一日,有时候听在耳里,却别有滋味。抬头见月,月已大半圆,月亮虽没有太阳那样伟大,但人们对她的寄托却是丰富又信任的,他就那么委婉的悬挂在夜空,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人们看他,却总觉得她是笑盈盈的,她是女性的象征,她给人的启示是温润的,柔和的,抚慰的,又坚定的。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雅客描绘过她,赞美过她,从来没有听见过有谁骂过她,她是美好的象征,古月照今人,今人又会成为古人,美好传了一代又一代,信念传了一世又一世,世世代代,无穷尽也。
想起辛弃疾的《天问》体词《木兰花慢》:“可怜金西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影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嫦娥不嫁谁留?……问云和玉兔解成浮?若到都其无恙,云何渐渐如钩?”词人很有趣,他喝醉了酒,看着月亮开始胡思乱想,他想,月亮有无栖息之处?为何悬空不会掉落?是否经过海底?玉兔怎样游泳,又为什么越会变小如钩?更有意思的事,他的酒后突发奇想,静无意中与近代科学关于月亮是地球行星周期性绕地运行的发现暗合。月亮,总是触发无限的寄托,从古至今,皆如此。
早起看书俩小时,抬头已接近中午,小孩下足球课,用他的零用钱买了一个小蛋糕,颇有成就感地一进屋就展示给我看如何如何,他讲得眉飞色舞,我听在耳里,笑在眼里,慰在心底,头上花枝,岁岁年年,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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