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代课老师的工资很低，每个月不到两千块钱。
这点钱，甚至买不到一件像样一点的衣服，所以我一直很奇怪，这些代课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随便干点什么不都比代课强？
而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学校居然有好几个男代课老师！
一个成年男性，一个月收入一千多块钱，他要怎么生活？如何养家？
当然，这些问题，我从来只是自己想想，没有跟任何人探讨过。
今天中午，我没回家，本打算在办公室眯一觉，却被一个男代课老师扰得躺都没躺下。
不过，除了没能午休的损失，我居然还大有收获，比如，这个关于代课问题的答案。
这个教数学的男老师，不是班主任，平时也很少在办公室出现。似乎，学校的规章制度对他毫无效用。
今天中午，他难得露面，身后跟着一个矮胖的男生。
大中午的，不下班回家就算了，还带学生来办公室，这是什么操作？
他和学生交谈的声音很低，我隐隐约约听到他说：
“我很喜欢你这种踏实努力的孩子。”
“我是看你有上升的空间。”
“跟家长商量商量。”
“跟老师上课提升一下成绩。”
“在学校的时间有限，老师想给你讲也没时间。”
“要是想好了要跟老师上课，让你家长加我微信”。
他这是，在招生？那么，他是开辅导班的？
每个学生离开前，他都会告诉他们下一个孩子的名字。几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或两个孩子走到他身边，听他说相同的话。
一中午，他找了最少二十个学生。
我坐在座位上打呵欠，他丝毫不受影响，似乎我和我的呵欠在另一个星球。
但是学生呢？他们不午休？下午还有五节课，他们不困？
额外再补充一点，对于他那句“在学校的时间有限，老师想给你讲也没时间”，我感觉特别愤怒。他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印证一些家长的说法——课上不讲，课外才讲。
可是，天地良心，这只是代课老师和某些个别人的做法好不好？
我问过上辅导班的学生，他们告诉我，一个班20个人，每人每月一千二。
“也就是说，只你们一个班，每个月的费用就是两万四？”
“嗯，是啊。”学生答，“他们有好几百个学生呢！”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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