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儿的人都犯一个毛病,就跟傻子一样一样的。”旺志和这个秃顶男人走到了一楼和二楼的缓台出,这个家伙扭过身对旺志说,“不管你怎么喊,他就是不吱声,你说说,我这么大动静他能听不见吗?唉,真他妈的没办法,要不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他妈的才不尿他们呢。”
旺志也不吱声,也确实是没什么好谈的,对于秃顶男人的每一次回头,他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微笑。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从楼上飘来,旺志只有开着出租车送客人到寺庙才能闻到这股气味。
走在前面的秃顶男人用胳膊肘推开了通往二楼的、涂着米黄色油漆的木门。直到这时,旺志也没有听到一丁点儿动静,秃顶男人啰哩啰嗦的絮语除外。
当那两扇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旺志感觉到他仿佛走进了一座仓库。一排排三角铁焊成的货架子填充了整个二楼的空间。
“叶淑贤,叶淑贤……”这个秃顶男人扯着公鸭嗓子又喊开了,“有人找你。”
“这你都看见了吧,我是不是说瞎话,嗨,她就在你猫着,就是不吱声,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家伙又转过身來问旺志,:你是她什么人?是儿子吧?她在这儿可有年头了,也没见有什么人来看她,挺孤单的,我没啥事儿的时候跟她唠几句嗑,挺好个人儿。
“从来就没有人来看她吗?”这是旺志走进这个二楼说的第一句话,“大年三十晚上没有一个男人来找她吗?”
“让我想想,”秃顶男人拍了一下他那反光的秃脑瓜盖子,然后略一低头,歪着脑袋、斜着眼睛、沉思了十秒钟,然后极其认真的对旺志说,“大年三十晚上,没有人来看她,这是千真万确的,那天晚上我值班,来这儿的人我几乎都认识,年头太长了。见面的时候你问问她,这事不就明白了吗?”
旺志看明白了,这是一个存放骨灰的地方。这时候他彻底蒙了:只能跟随者秃顶男人顺着狭窄的过道往前走。两旁的铁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骨灰盒,有的上面还带着照片。
在过道的尽头秃顶男人停住了脚步,尾随他身后两米距离的旺志也站住了。这时,前面的公鸭嗓子又喊开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这么大声喊你、你听不着吗?”
“来来,过来,”他冲着旺志摆摆手,“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是一个深紫色的骨灰盒,虽然不是那么漂亮,但是也不土气。在上面敷着一张黑白照片,虽然上面落上了一层灰尘,但是仍然可以依稀的可以看清这是一张女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模样长得很漂亮,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相片的下方写着“叶淑贤”三个字。
'''“有啥话你们两个说吧”。秃顶退到了一边,“我就不跟你们掺和了。”旺志并没有和相片上的人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他,“这个人去世多长时间了。”
“这个事儿你得问我爹去,我来时她就在这里了,估摸着啊,也得有几十年了。你是她什么人?”他又重复为了一遍。
' “我不是她什么人,我只是想把这些东西送给她,”旺志把手中的信件给秃子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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