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所驻村党总支换届选举,来的党员,白头发的有,头发稀疏的有,满脸皱纹的有,行动缓慢、弯腰驼背的有,唯独没有那些年轻、敏捷、帅气漂亮的人儿。在这儿的人,基本都超过了40岁。这可是一个户籍人口达6000+的村庄啊,那些年轻的人啊,都到哪儿去了呢?
答案很明了,他们忙着赚钱养家,绝大部分人在珠三角地区,无法赶回来——实际上也没有意愿回来参加选举。整个村、整个镇,缺乏吸引年轻人口的产业,以至人口的外流十分严重。
前不久省纪委到此处暗访,直指该村干部老龄化严重。于是便有了这次换届选举。这个村的书记已达70高龄,也多次向上级请辞。这个问题我们也早已关注,无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年轻点的人,没几个愿意来这么一个偏远、落后、没有土地权、每月只有三千多元工资的村庄当书记,还要承受远远超出其待遇的工作量,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指不定哪天就要被处理。
周日
会议尚未开始,我出来外面吸口烟。阿松正在给村民办理业务。我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周日。窗口部门周末休息,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镇里、县里、市里,一个人若选择今天去窗口部门办事,那他绝对吃闭门羹。然而在这个平常而不起眼的小村庄,一个人在周末来办事,却可以得到办理。后来我跟阿松聊起这个事,发现他对于周末的概念很淡。“只要有任务,就会来村里”,他这么告诉我。
阿松是村里的扶贫助理,每月只有三千元工资,但他的工作量,远远超出某些拿了五六千工资的公务员,后者号称“油条”。
我有时候会天真地想,如果把这些油条都踢出系统,把节余的工资用来奖励那些没日没夜干活的人儿,那么我们的体制将会更加公平、更有效率、更具竞争力。
周日
选举完后,我出来村委旁边的小商店,买一包“乌好日”香烟,以应付下午的工作。“乌好日”一包15.5块,我想买更低档的“经典”,大概10块钱一包,但拉不下这个面子。
多次到这儿买烟,今天才发现这儿卖的烟极少,只有“世纪经典”、“乌好日”、“金好日”、“经典”寥寥4种。大概店主人没有烟草证,于是从其他商店贩烟。这4种烟必定是此处销得极旺的烟。
这些烟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烟,最贵的“世纪经典”20块钱,最便宜“经典”10块钱,大概也可侧面反映此处村民的消费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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