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惊魂 开局
婚礼的钟声刚落,新娘的手还悬在新郎递来的戒指上方,宴会厅厚重的木门突然“砰”地被撞开。一道白影跌撞着冲进来,同样缀着蕾丝的婚纱裙摆扫过红毯,沾着的草屑和鲜血格外刺眼——是个和新娘一样穿着婚纱的女人,脸色白得像被抽走了所有血气。
“别嫁……这是婚姻陷阱……”她声音发飘,话没说完,身体一软就栽在地毯上,婚纱的层层裙摆散开,像朵骤然折了茎的花。
再睁眼时,刺目的白炽灯取代了礼堂的水晶灯,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刚发出一点细微的动静,床边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导师攥着她的病历本,眉头拧成一团:“你总算醒了!到底出什么事?为什么穿着带血的婚纱冲进别人的婚礼?
女人喉间滚了滚,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叫明月……我中了婚姻的陷阱。”她眼神发直,落在床头柜叠得整齐的婚纱上,“那婚纱有三层,每次我穿上第二层,就会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的命被拿走。”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循环,”她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脸色泛白,“我每次发现不对劲想逃,可不管跑多远,最后都会回到试纱间,手里还攥着那层要了命的婚纱。这次能跑到婚礼现场,已经是我拼了所有力气....
婚礼上的喧嚣还没从耳边散尽,我攥着明月的手,手指能摸到她掌心没褪尽的冷汗。她刚说完循环的噩梦,病房里的灯光突然晃了晃,窗外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像被一块浸了墨的布罩住。
“最美的记忆总在最甜的时候断了……”明月的声音发颤,眼神空茫地盯着天花板,“每次我以为能和他好好试婚纱,刚摸到第二层蕾丝,耳边就会炸开孩子的哭声——不是撒娇的哭,是掐着嗓子的、断气前的那种……”
她猛地转头看我,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发疼:“那些声音散不去,连影子都跟着我!我能看见他们的小鞋子在婚纱裙摆下露出来,沾着泥,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赶紧追问:“那有没有办法救他们?你试过找什么人帮忙吗?”
明月的眼神瞬间垮下来,扣着我手腕的手松了些,指尖却还在发抖:“我试过……每次循环里我都问,问镜子里的自己,问试纱店的老板,可他们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和我现在一样——”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眼神里全是迷茫,好像连他们也不知道,这陷阱到底怎么破。”
病房里静下来,只有输液管里的药水偶尔滴一声,落在空荡里,格外清楚。
婚纱陷阱·破局
病房里的寂静没撑多久,导师突然攥着病历本凑过来,手指在纸页边缘蹭了蹭:“明月,你再想想——每次穿第二层婚纱时,有没有一样东西是不变的?比如试纱店的位置、镜子里的倒影,或者给你婚纱的人?”
明月的眉头拧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的褶皱,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有……每次试纱的房间都有个黄铜挂钩,婚纱就挂在上面,挂钩上总刻着个‘三’字。还有,给我递婚纱的人,总戴着半张银色面具,说话声音像含着棉花,听不清男女。”
话音刚落,我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黄铜挂钩后有暗格,藏着第三层婚纱的碎片。”
我们仨对视一眼,立刻扶着明月往急诊楼外跑——她记起试纱店就在医院两条街外的老巷里,此刻天刚擦黑,巷子里的灯笼忽明忽暗,把“囍纱坊”的招牌照得有些诡异。
推开门时,店里的婚纱都蒙着白布,只有正中央的黄铜挂钩亮着光,上面果然刻着“三”字。导师踮脚摸向挂钩后方,指尖突然碰到硬物,用力一抠,一块巴掌大的黑布掉了下来,里面裹着半片婚纱蕾丝,边缘还沾着干涸的、像血一样的红痕。
明月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我想起来了……第三层婚纱不是穿的,是要把碎片拼起来!每次我只穿到第二层就逃,根本没碰过碎片,所以才会循环!”
可没等我们高兴,店里的镜子突然“咔嚓”裂了道缝,镜中映出个戴银色面具的人影,声音隔着玻璃传过来,冷得像冰:“拼起来?你们忘了,每块碎片都要沾着‘局内人’的血——三个孩子的,还有你的。”
婚纱陷阱·终局
面具人的声音刚落,镜子里突然伸出几只细小的手,扒着镜沿晃了晃——是孩子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和蕾丝上一样的红痕。明月浑身发抖,却突然攥紧了我手里的蕾丝碎片,声音反而稳了些:“他们不是被‘剥夺’生命,是被困在婚纱里了,对不对?”
镜中人没说话,黄铜挂钩上的“三”字却突然发烫,把婚纱碎片映得发红。导师突然指着碎片边缘的纹路:“看这针脚!是‘解厄结’,每块碎片对应一个孩子,只要找到他们的名字,用真心念出来,就能破局!”
明月猛地闭眼,眼泪砸在碎片上:“第一次循环时,试纱店角落有个旧账本,记着三个名字——阿柚、小远、念念!”她一字一顿念出声,每念一个,碎片上的红痕就淡一分,镜中的小手也慢慢变得透明。
“不可能!”面具人在镜中嘶吼,身影开始扭曲,“没有血,怎么可能破局?”
“因为陷阱的‘钥匙’从来不是血,是有人愿意记着他们。”明月把碎片贴在镜子上,三块碎片瞬间拼成完整的第三层婚纱,白光从镜中涌出来,裹住那三个小小的身影。等光散时,镜子恢复了原样,婚纱碎片也变成了三朵白色的小花,落在明月掌心。
巷子里的灯笼突然亮了,“囍纱坊”的招牌掉下来,露出后面褪色的“童装店”字样——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火灾,三个孩子没能逃出来,而设计婚纱陷阱的,是当年失职的店主,想用谎言困住孩子的魂魄赎罪,却酿成了更大的错。
明月把小花埋在童装店门口,转身时,手腕上一直缠着的冷汗终于散了。阳光透过巷口照进来,她笑着说:“这次,终于不用再循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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