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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这是《卖菜老头蹲守俩月,骗我进了别墅》的续篇,是的,在大家的再三要求下,瓶子第二次准备了续集,没看过前文的宝宝,可以戳链接补课哟~~
1
又一场庆功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胜利者的笑容晃花人眼。
人们都在谈论胜利者,他们的目光不时投向大厅中心。
那里,一个女孩被人们围在中间。
人们在向她表示祝贺,恭喜她,大战面前,镇定自若,有大将风范。
人们也恭维赵家人,恭维老爷子这个干女儿认得好!果真是福星啊!
人们恭维赵松和他的父母,有妹/姨如此,夫复何求!小赵总,您还受那个累干什么呀?在家躺着,就有人帮你们把钱挣了,何必自己辛苦。
这是不怀好意、羡慕嫉妒恨的人!
赵松见母亲脸色尴尬,伸出手轻轻拍拍她,母子心意相通,以笑容应对敌意和试探。
但是转脸看到被一波波人群簇拥、恭维、祝贺的文娜,看到一脸与有荣焉的老爷子,赵松心里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平衡又被打破了。
酸劲又泛上来。
他远远看见文娜拿着电话往院子里走,不由跟了过去。
老爷子远远地看着,得意得胡子都翘起来。
2
文娜接完电话,没打算回大厅,她走到摇椅边坐下,甩掉磨脚的高跟鞋,伸出手揉小腿,白皙的脚趾踩在草坪上,灯光的照耀下,如珠如玉。
赵松看着,喉结不由动了动。
“你挺得意吧?”他就是见不得她高兴,见她高兴就想刺刺她。“你别忘了——”
“我别忘了,我是你家养的一条狗,替你们冲锋陷阵,谁欺负你们,我就扑上去咬谁——”
文娜第一次这么犀利,不惜自贬。她一狠,他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了。
他呐呐地解释:“你这人,我也没说什么呀!”
“你永远不必时时提醒我我的身份。”文娜的语气这次听不出一丝波动,可是赵松希望她能沿用刚才的语气,虽然激动、无理,至少他觉得没被当成外人。
觉得和你亲近,才会对你发脾气,不是吗?
“我知道我是谁!我天天睡觉前都提醒自己一遍。我比你还怕自己忘了身份。”
“文娜,你是个孤女,你被亲生父母抛弃,是爷爷在垃圾筒旁捡了你养了你,爷爷是上天给你安排的再生父母。
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爷爷,忘了自己的出身。我天天这么对自己说。”
“怎么你好像并不甘心这么说似的?”赵松从文娜的话里听出了隐隐的怨艾。
“你很敏感。你的感觉是对的。我是有怨艾,但不是对爷爷。爷爷他从来,从来没给过我压力,相反,是你们,是他们,”她用下巴指着厅里的人,“你们,什么也没为我做过,付出过,几乎和我不相干,倒经常义正言辞地提醒我——我要报答我要报恩。
关你们什么事呢?真奇怪。”
赵松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其实比起这种富豪生活和风光,我更想一个人静悄悄的生活。恩,我自然会报,用我自己的方式,我喜欢的方式。”
“比如资助贫困学生?比如建学校?”
“是的,资助学生,建学校。”她仰起头,经过精心装扮的脸惊人的美丽,散发着一种特别的魅力。
“赵松,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你什么。我没兴趣。”她悠悠地说。
3
“事情办完了,我回来的目的刚刚也和赵叔说了,他说他会亲自去参加学校的落成典礼,为了让典礼更隆重,他决定再拨一笔款,他让我找你。
赵松,我觉得这是赵氏对我这次工作表示满意的意思,对吗?这笔钱我应该拿的心安理得。”
“是的。你应该、心、安、理、得。”他极慢极慢地说。
风在吹,身上微微有些凉,不远处的温暖在呼唤他,可是他感觉她还有话说,今晚的她好像特别有倾诉欲,这是不是又是她的一个计呢?
他该死地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赵松——你也永远不必担心——我会嫁给你。”她轻轻地说着,声音被风吹得时断时续。
“我接受不了比我小的男人。那让我觉得像乱伦,别误会,只是我自己的感觉。”
“怎么是乱——”最后那个字实在难以启齿,他说不出口,“我只比你小七个月。”他在心里说。
不能再暴露了,她回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丧失得太多。
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原来明明厌烦她的,后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产生好奇。
公司没出事前,外公逼他到她爷爷老家去看她,名义上是检查学校建设情况,实际上是让他和她保持联系。
他扮成驴友进村,看到她像一个真正的农村姑娘那样在工地上干活,大声说笑,面对一群男人,毫不怯场,如挥战四方的大将。
那么有活力、那么光彩照人。
听村民们讲她如何像地下党一样进村,带他们运筹帷幄,先下手为强,争取到把学校建在庙村的故事时,他的心里不知不觉产生了欣赏。
公司出事后,他觉得扛不住,背着所有人偷偷想找她商量,却看到她在村里那么自由、快活,那么自信,他自愧弗如。
就这样一点一滴、滴水穿石,人影渗进他的心房。
那时他想,原来那才是真正的她。
像一尾鱼游进大海。像一棵树住进森林。
由此产生更大的好奇。
小说里讲,不能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心,好奇害死猫,猫换成人,就有了另一种可能:在一次次的分析探究和不断接近中,你可能会,情不自禁,喜欢上她。
4
赵松的思绪飘出很远,旁边文娜的说话声还没有停。
或许是喝了点酒,又或者解酒装疯,今晚她就是想找一个树洞。
文娜垂着头,低低地声音传过来,她说,特别、特别,讨厌现在的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总的女儿是无辜的,但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
为一些人,伤害另一些人。她做的事很难简单的用对错评论。
“如果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还会做更多这样的事,会伤到更多无辜的人,我非常、非常,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人,为什么不能活得简单一些呢?
欲望少一点,要求低一点,生活简单点,就会快活。
爷爷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我简简单单、快快活活地活着啊。为什么,我却活成了这样。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余音散去,赵松觉得他明白了文娜的意思,她是特意等这么一个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
她多聪明啊,早洞悉了他探试的目光,和那些像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的酸话,她得打消他的念头,以免事情不可收拾。
“你是不是又要走?什么时候走?”他问。
“明天。”她答。
“和他一起吗?至今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迟早会知道的,我结婚肯定会给你们发喜帖,他是爷爷为我相中的,老家村长的儿子,一个警察,现在是我男朋友——你未来的姨夫。哈哈哈哈。”
想说的话说完,她又开始皮,丢下一颗炸弹,不管听到的人是什么感受,自顾自提着鞋,跑了。
赵松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
5
说起吴斌和文娜的相识,像一场偶像剧。
文娜回来那天,不是钱包丢了吗?
村长走时给她的记着儿子联系方式和地址的纸条就放在里面。
小偷偷到包刚跑出十几米,就被一个人瞬间扑倒。
那是个便衣。
便衣把小偷带到派出所,记录案情,查看赃物,发现了纸条,一拨号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
吴斌正准备休假,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回老家帮父母收庄稼。
他认出是父亲的笔迹,打电话一问,母亲先急上了。
母亲占住电话,絮絮叨叨念他,你叔公当时就有这个意思,你叔公走得突然,估计还没把话和文娜说明白。
不过我暗示了,就是不知道她听懂没有。
不管她听没听懂,妈的意思,你是男人,得主动。
我看这姑娘好的很,我和你爸一百个满意,能不能把她娶回家,全看你本事了。
对了对了,这次休假你就别回来了,去帮帮文娜,我看她肯定遇上大事了,你能帮就帮一把,先把钱包给人送过去。
吴斌打文娜的电话,文娜当时忙着听汇报,全程静音,看见的时候没想到是纸条上那个号码,当成骚扰电话,没理。
第二天,吴斌在文娜公寓外等到下班,等的时候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
文娜回来看见的就是一个超过一米八的人在她门前站得标枪一样,手上还拿了一本书。
一介绍,再看看证件,再看见钱包,核对了纸条上的电话和地址,俩人都笑了。
其实吴斌以前回家时父亲给他看过文娜的照片,虽说后来因为爷爷去世没再寄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文娜。
只是他觉得他认识文娜,而文娜不认识他,怕文娜不自在,索性装成第一次见面。
吴斌对文娜是一见钟情。
文娜呢,不笨,看到吴斌的表现,住在老家时,村长两口明着暗着的照顾和旁敲侧击都有了着落。
当她听说这也是爷爷的意思后,就更愿意了。
意中人有难,又有父母嘱托,吴斌主动请缨,非帮忙不可。
他资源特殊经历不一般,有些事情普通人要查很久,他发动人脉只查了两天。
何总私生女的真实身份就是他查出来的。消息也是他找人放出去的。也是他在何总女儿的公寓门口蹲守拍照,为文娜的攻坚战撕开一道口子。
除此之外,他还出了不少好主意。
总而言之,此次战役赢得胜利,吴斌功不可没。
庆功宴本来少不了他,但不巧,队里有任务临时把他叫回去了,否则赵松今晚不一定能有机会和文娜单独说话。
6
虽然没参加庆功宴,但吴斌一点不遗憾。
他和文娜约好了,落成典礼时他一定回去,这段时间就当是留给文娜最后的犹豫期。
届时他回来,希望向大家介绍时,文娜能作为他女朋友——未婚妻更好——的身份。
学校的落成典礼在一个好日子举行。
公司来了许多人,老爷子打头,赵松也来了。
还有一些中层和骨干,公司把这当一次社会公益活动。
镇上的领导们也来了。
还有十里八村的乡亲。
来者多少都不空手,孩子们的学习用品一大半有了着落。
典礼热闹又隆重,鞭炮声震彻全村,比赶集还热闹。
村民自发摆流水席,庙里的师傅都来凑热闹。
人人脸上笑逐颜开。
若说文娜觉得有什么不完美,一点:吴斌没回来。
人没回来,电话也没有,打过去是关机。
村长问单位,单位有制度,保密。
看着文娜在人后失落的神色,村长婶子在心里把儿子骂得狗血淋头。
赵松从旁看着,心里十分不对味。
7
典礼结束,公司同事和镇领导们同时离开,至于师资,自有体制安排,学校管理也正式交给政府和村子联合管理。
文娜的任务相当于彻底结束。
吴斌回来的话,俩人公开身份,她还可以继续在庙村待一待,但是他没回来,学校的事结束了,她再留就有些奇怪。
好在村民们热情挽留,文娜借坡下驴,她告诉赵叔,过两天再回去。
她想等吴斌的消息。
三天后,文娜回到公司。
报完到,赵叔心疼她最近辛苦,让赵松特批让她多休息几天。
反正人回来了,不急。
文娜也正有此意。在村里时,村长第三次给吴斌单位打电话,经请示,单位领导说如果方便,请他们派一位家属去单位,可详谈。
村长说他和媳妇就不去了,让文娜受累替他们跑一趟。
以前有这种情况,所以这一次,村长以为和往常一样。
如果文娜喜欢吴斌,他宁愿早点让文娜熟悉吴斌的工作,如果文娜不能接受,趁感情尚浅时结束,总比陷深了再断,人好受些。
吴斌的单位在另一座城市,文娜赶到时天已蒙蒙黑。
有人接待她。看到来人的表情,文娜心里不安。
吴斌到底怎么了呢?
8
接待的人问明身份,告诉文娜,吴斌出任务去了。
任务特殊,恕不能详说。文娜点头表示理解,她来前,村长告诉她以前也有这种情况。
幸好儿子能干,每次都平安归来。
文娜问归期,领导说归期不定;问方向,领导暗示:南方。
再问,就不说了。领导说,既然准备当警察家属,就要有这种思想准备,“你要知道,说多错多。我们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从吴斌单位出来,文娜的心揪成一团。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她和吴斌是后者。
虽然时间短,但他们没认识的那些年,好像已经为他们的相遇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短短几天,两个年轻人完成了从陌生到熟悉,到亲密,到互相认定的跨越。
虽没突破什么,但手拉了,脸也亲了。在此刻的文娜心里,她是以吴斌未婚妻的身份来的。
他在哪里?安全不安全?什么时候回来?
都是未知之谜。
来时,心中惴惴;回时,心事重重。
9
晚上,文娜给村长电话汇报,电话那头,村长先是沉默,然后劝她别多想,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
沉吟良久,村长又说:“本来我和你婶还想着如果你俩同意,早点把婚事办了,但现在这情况——”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是婶子。
村长接着又道:“他这工作——就这么个性质——文娜啊——要么,你再好好想想——趁刚开始——好孩子,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文娜心里非常不好受。
等待一向是她最擅长的,但这一次需要多少时间呢?
她等过最长的期限是五年,那是小时候等亲生父母来找她,吴斌,五年,够吗?
不等,难道真要趁现在时间尚短,感情未深,选择放手——她好像做不到。
吴斌,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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