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陪小伙子跑步。感受一个城市缓缓拉开序幕的过程。 车子寥寥,人影无几。闯红灯的老者,缓慢前行,无论是她们忘了红灯还是觉得无车辆经过是安全的,她们都想象不到有人是会替他们担心的,也许是儿女,也许是旁人。 夜色还未退去的时候,最生动的应是早餐店忙碌的身影,一双超长的筷子,一个被油渍浸满的围裙,一张还未从睡意中清醒的面孔,一个个透着诱人气息金黄的油饼,但当多次加热升温之后油腻腻的味道钻进鼻孔时,即使饥肠辘辘也无几多食欲。
一路慢跑。各自悠闲的与耳机为伴,偶尔对视,知道彼此有话要说,或是有共同的触点。公园里锻炼的人是可数的,有的悠闲漫步,有的三三两两快步行进,也有的和我们一样匀速慢跑。我喜欢触碰有温度的身影,一对手拉手慢跑的小情侣,一对夫唱妇随不忘柴米油盐的夫妻,一对耄耋之年的老者,缓缓的,一前一后,估计是老婆子有腿疾,而老爷子始终不往前行,跟着老伴就那样慢慢行进。来到纪念碑下,遇到进行高强度训练的学生,单腿顺着台阶往上跳。他抬头和我对视。无多语言,继续前行,听到在小路上发出疯狂吼叫声的少年,那一声声无限延长又高到极致的“啊”的声音,有穿透黑暗的力量。
真是羡慕!成人的世界里,少有这样歇斯底里的呐喊,那是一种完全投入的彻底地发泄与放松。多么简单多么纯粹,有少年的直率与天真,有少不更事的幸福与快乐。他们的惆怅可以简单到一瓢饮一箪食或是题海战术的千回百折吧。所以有时候真是羡慕啊!
但人往往是这样:少年不识愁滋味,却仍然要为赋新词强说愁。而至一定年龄,识尽愁滋味,却只能欲说还休,只道天凉好个秋啊!
其实,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惆怅,但有时候只一个就是泰山压顶。何况,生活的枝枝蔓蔓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细碎碎与牵牵绊绊。当你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更多的属于每个人的苦难或是挣扎,才会选择与外界的和平共处。 如王维一生坎坷,所以才有了“晚年唯好静 ,万事不关心”的内心表露。 转到门口,一下子热闹起来:一个人专心致志打太极拳的、健身器材上锻炼身体的、打篮球的、跳绳的……他突然说:我怎么发现这里全是些老人啊。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无法解释清楚的问题。不是年龄的问题更多应该是意识形态的问题吧。
选一家食客极多的早餐店就餐,很隆重的。平日里早晨上班路过,总是看到人挤人的场景,而今日周末,又早,店里人很少,和他对坐,一边吃一边随便聊几句。在想,这样陪伴的时光和所有似水流年一样,都是会转瞬即逝的。曾经不相信时间会快到无法想象,但现在信了。
去换驾照,六年来只供他人扣分时用过的驾照。却一下子就到了该换的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记得当初拿着它的时候,有人说,六年之后你们要记着去换,当时就在想,六年啊,得多长啊,2018年还好远呢!但刹那之间,就到了。那日办理的业务员说:这次就到十年之后再换了。依旧不敢相信,十年,五十岁,人生又将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就像我无法接受不惑之年的到来一样,从进入四十岁的那天起,我的空间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以至于有朋友发消息:最近可好,怎么突然没消息了。一周的时间,忙忙碌碌之中,偶尔闲暇,我会想怎么忽然间就跨过了四十岁的门槛呢,似乎之前的岁月还未曾好好体味,好好珍惜。一转眼,就物是人非,花草依旧,青山不语,自己俨然已不是曾经的自己,因为岁月无情,刻刀有痕。
四十岁,看到繁华落尽,会有再来时,知道幸福与痛苦不是逆向而行,体味人生之风雨,享受生活之幸福,欣赏自然之唯美。云淡风轻是一种姿态,即使内心冰火两重天。有生了小宝的老同学说,我要努力让我配得上我的宝贝。是的,人生总有一种期望,是向好而生。而我不知道,我的四十岁开始,应该活成一种怎样的模样。在文字里读到这样的话:如果心殊胜,环境和路也殊胜;心恶劣,环境和路也恶劣。
向美而生,向好而努力,离不开每一个日常,雪小禅说,最美不过日常。当秋日的金光从一栋楼房的顶部缓缓遍布开来,一个城市的日常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而一个人的日常开始在琐琐碎碎中生动起来,手头有任务,但思维的逼仄一味地往里钻,只能是更痛苦。所以收拾收拾,让忙碌一周的身心放松一下。
茶与咖啡轮番上场,与喜欢的文字对视,思维的火花会时不时碰撞出一些新的东西。他说,你读书有用吗?我说:真没用!读了作家苏童说的这句话:读书是一辈子受用的事,别指望读书会给你涨工资,给你找工作,有什么看得见的效益,但在你人生的某一阶段,你会突然体会到它的作用,出其不意来到你的生活中。它不是一个短期效应,读书是一辈子受用的事。千万不要埋怨书白读了。我忽然想说,如果这世上可以有一个长长久久温暖的臂膀,唯有它称得上,靠得住。它是父爱,深沉如大山,它是母爱,柔情似水流,它是一个人的山河岁月,它是高山流水的知音相伴。它是毒药也是良药。它是美食也是山河。它是最后一抹秋阳里的金黄与火红。
它能让你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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