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走了多久。翻山,涉水。
“一见你就想起我的女儿。”
她爹拄着拐,干枯的手,拉着我在当年我们坐过的长沙发上,身体还在微微颤动。
如今他已是弓腰驼背、白发上头,一幅老花镜下凝视我的双眼显得有些灰迷、模糊。
全然没了昔日教授的风采。
掌灯时分,她哥哥回来了。我们紧紧拥抱。
他专注地审视我,说:你还是那样子,没变。
我冲他苦笑,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二天下午,我走了。哥哥送我。
分手时我说:我不会再来了。他感激地点点头。
于是彼此凄然一笑,算是永别。
我攀援上山,再次来到她的墓园。
这时已夕阳西下,远处那些层层叠叠的山丘,都变成紫褐色的一抹,涂在那天际线上。
我跪在她的墓前,脸轻轻贴着芳馨的草土,去追随她逝去几多春秋的体温。
我坚信自己的虔诚,能使我追寻到我要追寻的一切。
她笑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在松软的泥土下向我挥手。我静静地趴在她的墓床,望着她,听她轻轻数我的心跳。直到点点繁星从大海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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