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宋耀平老师的感人肺腑事迹,是从《今日花都》报的一篇专题报道《新疆情,母亲情》里了解到。当时我正在上班,从一个朋友圈转发获得拜读。转发的朋友加了一句说明语“感动我的人,宋老师!”。说实话,现在各种各样的所谓“最感动……”,“最美……”花样百出的文章或是各式各样的评选层出不穷,可是能够感动的寥寥无几,或者最后感动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读了关于宋老师这篇报道后,我久违的感动之情像洪水泛滥一样,并不是善于装,更不是“影帝”,下班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反复阅读,双眼模糊一片。我想过用伟大来形容宋老师,也想过用无私来表达对他的敬意,然而我一次次地否定了,也许那样的描述都是强加于人罢了,宋老师不过是想做一个纯粹的教师,在最需要的地方发出师者最纯粹的光芒罢了!于是我推倒所有的选项,以纯粹为名来尽情抒情。
有什么比纯粹还更令人心灵震撼?纯粹是为了喀什地区教育而付出,纯粹是为了民族团结而努力,纯粹是为了教育而舍弃……当时我曾经想写一篇读后感,想好了各种文章的开头,突然间我又怀疑是不是我的感情激发点过低,过于泛滥我的感情。
一个人付出劳动,获取相应的报酬待遇,无可非厚,一个人因为特殊贡献,获得升迁提携,也合乎情理。然而,当同行者问宋老师“你已经五十六岁了,这样拼命连续超过三届留下来援疆,还有升迁之路吗?”,宋老师竟然以纯粹是因为“父子曾经在喀什地区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情怀。
民间习惯性思维,进藏援疆,属于政治性很强的任务,不是一般人所能有幸运获得机会,因为任何事情一旦贴上了政治标签,对个人以后的路途都有很深刻的影响。宋老师把年近九旬的母亲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花都,从2014年的春天,宋老师主动要求参加了广州援疆工作队。技术干部援疆通常是一年半一届的,宋老师一干就是三届,在喀什支教快满五年了。他先后获得“羊城最美教师”、“喀什地区优秀援疆干部”、“民族团结进步先进个人”、“第八批省市优秀援疆干部”称号,同时还是广东援疆工作队在喀什地区中唯一一个获得“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的援疆干部。
喀什地区的疏附第二中学,是宋老师支教学校,他就在这所中学教化学。宋老师经过多方筹措,慢慢把实验室搞起来了。 化学课代表说:“我们原来觉得化学课很枯燥、很难懂。但宋老师给我们上化学实验课后,引起了大家的学习兴趣,以前不太喜欢化学课的同学,都开始喜欢上化学课了。”
左然木.买买提也是一名化学教师,她说:“在宋老师来到之前,我们学校实验课开设率只有20%余,现在已经达到了100%,学生做化学实验的积极性也空前高涨。” 在疏附二中,有经验的化学老师尤其短缺。针对这个问题,宋老师主动开展了传帮带的教学活动。 大家一起探讨教学方法、交流教案和教学心得,常常是废寝忘食。宋老师还主动到课堂里认真细听年轻教师的讲课。课后提出需要改进的问题,帮助他们分析原因,找出解决办法。 如今左然木和一批年轻老师上的化学课开始深受学生们的欢迎。宋老师不仅带出了一支教学水平较高的化学教师队伍,还为疏附二中和全县的乡镇中学建起了化学实验室。
因为同学们与宋老师关系密切、情同父子,有什么想法与心思都愿意和宋老师讲,宋老师也非常乐意帮他们解决。 宋老师知道一些同学想当升旗手,他就鼓励同学们,并提出要求,升旗手首先要在民汉同学团结上起到带头作用,然后各科学习成绩一定要优秀。
约麦尔江是一个上进心很强的学生,他的衣服上写上“北大”两字,激励自己要考上北大。但他家庭比较困难。有一次,宋老师发现他连续两天没来上课,心里着急。一到周末就请班主任带他赶到约麦尔江家里,刚进门,就看见约麦尔江在家里和父亲争吵。……父亲却不想让孩子继续上学,他认为读了书也没什么用,即使考上大学也没钱去读呀。所以想让孩子早点出去做工,好早点挣钱帮扶家庭。宋老师和班主任耐心开导家长,改变贫穷要靠读好书,人首先要有文化才好找到工作……约麦尔江的父亲听了,最终同意让孩子回校继续上学读书。
宋老师援疆支教第三届将在本学期结束。考虑到宋老师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广州援疆工作队的唐队长征求宋老师的意见。宋老师表示母亲她老人家身体尚好,就再留任一届,把学生带到明年高考。 宋老师可能要回家照顾母亲的消息在师生中传开后, 那天宋老师刚到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家长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宋老师过来,家长们都围了上去。
家长拉着宋老师说: “宋老师,听说您要回去广州了?您留下吧,孩子们太需要您……”
“是啊,听说宋老师要离开,孩子哭了一晚,一大早要我来学校找校长挽留宋老师。”
“宋老师真的不能走,孩子们受不了呀!”有的家长边讲边哭了。
“宋老师,您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宋老师满怀深情地对家长们说:“你们放心,我会向组织报告的。我也舍不得离开孩子们啊!”
维族女校长阿孜姑拿着一大札信件找到宋老师,说这是学生和家长写给学校的挽留信,都要求您能留下来继续教孩子们。
宋老师感慨万分,表示只要妈妈身体好,我会争取留下来教孩子们的。 宋老师刚走进教室,孩子们就拥上去,围着宋老师。
有的学生一手拉着宋老师,一手抹着眼泪在哭: “宋老师,您不要离开我们……”
“宋老师,您回去了,我们怎么办啊?” “宋老师,您把奶奶接到这里来,我们一起照顾她好吗?” 宋老师听了,双手揽着孩子们,禁不住热泪盈眶。
每天晚上8点,是宋老师刚下课的时间。在步行回住地的路上,宋老师都会准时给远在花都的妈妈打电话,询问母亲当天的身体和生活情况。也向妈妈报平安,好让老人家放心。母子俩聊天时,宋老师还会跟妈妈说说学校孩子的学习情况,说说喀什因国家的援疆建设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宋老师说,他时常会在深夜中惊醒,梦见妈妈病了,叫他倒水喝……还有一次,梦到妈妈摔倒,叫着扶她起来…… 宋老师最忧心的是,万一母亲有个闪失,这将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疼痛! 喀什落日,残阳如血。九点吃过晚饭,西山上的太阳还迟迟不肯落下。 宋老师和他的同事李老师,一起到疏附县委对面的人民公园散步。
李老师问:宋老师,听说你还要继续留任下来支教吗?
宋老师:是啊。我真离不开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李老师:你已经干满三期了吧?
宋老师:是的是的。
李老师:听说你还有一个87岁高龄的老母亲孤身一人在花都。这是真的吗?
宋老师:嗯……嗯,是真的。
李老师:呵呵。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都56岁了,还有提拔的可能吗?
宋老师:我可没有想过提拔的事。
李老师:那你……
宋老师:我父亲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到新疆屯垦开荒的军人,我是在喀什出生长大的。这片土地对我来说,也有着一种慈母般的养育之情。为这个地方多出份力,为孩子们多尽份心,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父母的愿望。
李老师:噢?原来是这样……
抬头可以望见连绵起伏的昆仑山,晨光把白雪皑皑的山峦照得金光闪耀。 疏附二中全校师生在举行升国旗的仪式,约麦尔江终于站在旗杆台上升旗。 约麦尔江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进步很快,获得了三好学生称号,终于圆了当一名升旗手的心愿。 激昂的国歌音乐在校园里响亮,五星红旗正向蓝天白云中冉冉升起……
记得有一次,我阅读到了一篇文章,是关于感人肺腑的“耿飚之问”,当时内心深处莫名感动,如今,读完这篇报道,我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平凡的我不过感动以及仰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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