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便是白露,天气却赖在夏天里。
早晚添了凉意,预报说近十日有雨,始终未落。乡下的稻子还未收完——正需要这样的晴日。
婆婆打来电话:"鱼池边的芝麻砍了,蓬在田埂上晒着,等籽壳裂开就收回来。"我盘算着这周末回去,不知能不能赶上敲芝麻。
天空蓝得透亮,几片棉云游过。鸟鸣清亮,像是滴在空气里的露水。
昨夜烧火烫了手,今早起了几个水泡,火辣辣地疼。用针挑破,水流出来,倒怪自己粗心。
送丫头上学回来,想着下午要回老家,便没买菜。手疼,用洗衣机洗了衣裳。
煮了碱面,过凉水沥干,加鸡蛋火腿肠炒了。G同志尝一口:"咸了。"我笑:"多喝水吧。"
饭后,简单收拾了下屋子。昨晚小丫头房里没关窗户,空调开了一夜。到早上才发现。
嗬,我这记性,都赶上老年人了。
找齐材料,和G同志去办房产证。售楼部补交四千多元——说是面积误差,实为涨价套路。办证中心里,窗口整齐排列,我们很快缴完维修基金九千七百二十元五角。
但凡交钱,办事竟格外顺利。走出大厅,阳光刺眼。
路上,我对他说:"若不是为孩子读书,真没必要在城里买房。大几十万在乡下能建气派的房子。”
现在房价跌了,买房的人却少了,可乡下的房子照样要修得美观——为了孩子结婚,也为了那口‘体面’。
城与乡之间来来往往,都是为了下一代能走得远些,过得好些。
G同志将我送到后门口,烟头在鞋底碾灭,手机里牌友的位置正等着他。
墙角那树木槿还在开着。昨日犹是苞朵,今早却绽得纷繁了。粉紫花瓣层层叠叠,我折下两枝,带回屋里插在清水瓶中。
现在不想干活,蜷在沙发上翻闲书。字句在光尘中浮荡,恍惚间似化蝶飞去……
读到“春水碧于天”时,窗台前的白鹤芋叶子轻轻一颤,像和词里的天空打了个照面。
云在飘,花在开,叶声和风一起,把琐碎的日子酿成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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