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箱里躺着封镶黑边的信,收件人是我。拆开,一张讣告滑落——我的名字赫然在目。葬礼时间:今晚七点。
心脏骤停。照片上是我,闭目躺在棺中,穿着从未见过的深紫寿衣,嘴角凝固着一丝古怪的弧度。最骇人的是,照片背景竟是我此刻身处的客厅一角。
窗外,暮色正浓。墙上的铜钟指向六点半,滴答声沉得像裹尸布摩擦。
门铃猝响。猫眼里,两个穿黑色丧服、面无血色的人笔直站着,嘴角咧开一模一样的、照片上的弧度。他们抬着一具深色棺木的轮廓。
我想后退,身体却僵如冻土。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椎,视野边缘开始模糊、发绿。低头,惊恐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缓慢地……扣上睡衣纽扣——那颜色,深紫如讣告上的寿衣。
镜子里,我的倒影正一点点褪去血色,嘴角,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提起。窗外,丧服人的影子被路灯拉长,死死印在门廊上。
钟摆,敲响了七点的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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