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想救他,只需将他赶走便是,何必自己回去房间之中。”陈墨镜哈哈一笑,又说道:“我知道你定然会帮我问他的生辰八字,我自然装作帮不了他的模样了。”
徐子苓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读书的时候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见死不救!”
“哪有,哪有!”陈墨镜对这小师妹倒显得极是疼爱,随即又正色说道:“不过,此事并不复杂,今晚救人之事只需你们前去便可。”
郝文明立马问道:“墨镜兄,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都没有个谱,你怎么知道不复杂?”
“哼哼!”陈墨镜晃了晃头,说道:“听说你想要学习我扶摇派的道法,那就先要看看你的资质了!”
郝文明一愣,知道刚才自己的话被对方听了去。他正要解释,对方立即又说道:“我问你,四柱神煞中以年支为主,有哪些神煞?”
“呃?”郝文明顿时有些尴尬,喃喃说道:“这个……今天书没带来……”
陈墨镜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络腮胡说他1971年所生,是为辛亥,是不是?”
“是,是!”郝文明刚才听徐子苓说过,立马回答道。
“以他此命,流年必犯丧门、吊客双煞!”陈墨镜不再理他,继续对其他人说道:“古诗云:‘五官六死十二病,三丧十一吊来临。’第三位为丧门,第十一位为吊客。命中有此不吉,流年犯之尤凶。”他微微一顿,又说道:“加之他,日干为‘癸’,年支、日支皆为‘亥’。所谓‘癸羊刃在亥’,便带了年上、日上两个羊刃来助杀气,则为‘横杀’。古歌云:‘横关一煞少人知,月禄凶神又及时;纵有吉星重叠至,不遭刑戮也倾危。’可谓大凶!”
“那……那该怎么办?”郝文明似乎听傻了,一脸呆相,早忘了他曾经都是一位大仙。
陈墨镜叹了口气,说道:“我料他与梦中的小女孩定然认识,否则不会在今年以来如此反复做这同样的梦。我故意说帮不了他,不过想逼他记起往事。但如今看来,他只怕是有意忘却了与这小女孩有关的事。”
“这话怎么说?”唐斌奇怪道:“还可以自己故意忘事?”
“呵呵。”陈墨镜笑道:“有些高人当可自己故意忘事。但就一般人来说,多是受了很重的头部伤害或者很大的意志打击,才会如此。至于络腮胡,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师兄,那你是要我们今晚进入他的梦中,找寻缘由了?”徐子苓问道。
“不错。”陈墨镜眼前黑乎乎的墨镜似乎发了一下光,说道:“只需找到缘由,便可有解决之法。所以我说此事并不复杂。”
“好!”徐子苓点了点头,又望着唐斌和郝文明说道:“那他们两位呢?”
“他们自然和你一起前去。”陈墨镜回道:“一来可作相互保护,二来也可让他们知晓‘蛰龙法’之基本。”他一顿,又正色对徐子苓说道:“师妹,今晚只需找到缘由即可。万一出现不可预估之事,不必恋战!回来等我解决。”
徐子苓点头以示答应。郝文明连忙说道:“墨镜兄,你既然都能算到络腮胡今天会来找你,更算到我们今晚会去他的梦中。难道你就不能算算此行凶吉吗?”
“你没听说过吗?”陈墨镜看着他,说道:“三分之命二分准。有些事当可推算,有些事却算不了啊!何况事情的结果,却因过程的不同而不同。”说完,径直回屋去了。
“哼!装神弄鬼!”郝文明看着对方大摇大摆而去,瘪着嘴小声嘀咕道。
“你以前给人算命不也是这样吗?”唐斌故意笑着讥讽他说道:“还说别人!”
“文武兄,你这就不对了!”郝文明不甘示弱,说道:“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人只要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像他,哼!”
“还知无不言!”唐斌立即回嘴道:“我看你在墨镜兄面前半个屁都放不出来,怎么还不谦虚一点!”
“嗯~~”郝文明显然被说到了痛处,怏怏说道:“这个……我和墨镜兄比起来,道行是稍微差了一点。但你也不能说我装神弄鬼啊!”
唐斌还待再说,一旁徐子苓劝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有什么好争的!”
两人见她微有发怒,只得都闭嘴不言。徐子苓见此,脸色稍缓,又说道:“现在都下午六点过了,我们出去吃一些东西,回来就可以先作准备了。”
“墨镜兄不一起去吗?”唐斌问道。
“你不用管他。”徐子苓一笑:“他要睡觉的时候什么都不顾。”
“那他要是也能睡个十天半个月的,岂不是会给饿死!”郝文明惊讶说道。唐斌一听,立即瞪了他一眼。郝文明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在梦中周游世界会不会饿?是不是还能吃点东西什么的?”
“你放心,师兄还没到老祖那个能耐!睡不了这么久!”徐子苓一笑,带着两人出了屋去。
……
三人在附近简单吃了一些东西,郝文明在徐子苓面前自然是主动买单,还扬言若不是今晚有事,否则定要请他们吃一顿好的云云。
回到屋里,陈墨镜依旧不见人影,似乎仍在酣睡而不问世事。徐子苓则直接带着唐斌二人穿过客厅,走过一条走廊,开门来到内院之中。
这内院竟也有上百平米大小,一眼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正中那棵高大的槐树。这槐树不知有多少年龄,枝叶茂盛起来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掩盖不见,只能看到零星的光线。而在这高大的槐树周围,还有一丛丛不到一人高的开着许多淡黄色花朵的小树。这些小树开得也是繁盛,每一株都绽放着许多花朵,而每一花朵连接的树枝又都弯曲缠绕成结,显得怪异而美丽。
唐斌自然没有见过这种奇形怪状又开着淡黄花朵的小树,但它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却也神清气爽。他不由问道:“这是什么花?”
“这是梦花树。”徐子苓笑着走上前去,将其中一花朵折下插在她上身白色衬衣的口袋上:“这个花朵就叫梦花。”
“这么奇怪的名字?”郝文明忍不住又开始废话:“难道它也可以做梦不成?”
“你们过来。”徐子苓没有回答他的话,叫二人跟着她过去。
唐斌二人穿过这一丛丛的梦花树,绕到了槐树的后方,又见到这内院的北面建有一个小小的八角凉亭。凉亭青瓦红柱,八角各开,显得高雅古朴。
徐子苓进到凉亭里,径直坐在地面摆放的一处蒲团上,又示意唐斌二人依她模样坐下。说道:“现在已是戌时,等到络腮胡入睡之后,便可进入他的梦中。”
“坐在这里就能进入对方的梦境?”郝文明张着嘴吃惊道。但徐子苓却已闭上了眼,似乎在养神之中,没有理会他。
郝文明讨了一个没趣,转头四处看了片刻,突然鼻子猛地狠狠嗅了两下,奇怪道:“这是什么味儿?”
唐斌听他一说,也下意识闻了一下,似乎有种清香夹杂着淡淡硫磺的味道。
“是朱砂。”徐子苓闭着眼说道:“这凉亭八柱上印有朱砂,可在我们入梦的时候起到稳定梦境的作用。”
“咦?”郝文明立刻拿出他好学的精神问道:“朱砂不是辟邪才用吗?”
“朱砂有辟邪之用。”徐子苓依旧闭眼说话:“但它同样有极其强大的阳气磁场。入梦属阴,因此需要它来平衡阴阳,辅助入梦者的神智清醒以及梦境的稳定。”
“原来如此。”唐斌点头自言自语说道:“这倒与黄教授他们使用的连梦机来稳定梦境有异曲同工之妙。”
“西方人研究的是科学。”徐子苓此时终于张开了眼:“我们学的是自然。”她看着两人不明所以的模样,又说道:“我刚才已感受到络腮胡的梦境渐渐形成,想来他已入睡了。”说完,将口袋上插着的那朵梦花拿下摊在手中,说道:“你们看。”
唐斌与郝文明勾着头,此时才看清了她手中花朵的模样。只见这梦花竟然是由许多细长的成椭圆状的开着四片花瓣的小花组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远远看去就组成了一朵梦花的模样。若不细看,这些小花朵又像梦花的花蕊一样,实在叫人看不出端倪又暗觉奇怪。
“居然有长成这样的花?”郝文明不知不觉正透露着他的无知。唐斌虽然也没有见过,但他却没有说话,只等徐子苓来说明。
徐子苓将这梦花上的四瓣小花折下其中两朵,分别交到唐斌和郝文明的手里,说道:“入梦的时候,你们只需坐在这里闭上眼睛,将这小花朵握在手中即可。”
唐斌依言坐在蒲团上,手中握着这毫无重量的小花朵,不觉暗暗奇怪,不知道这梦花究竟有何作用。
“现在就要入梦了吗?”郝文明问道。
徐子苓点了点头,要两人闭上眼睛,说道:“不用胡思乱想,只需随着感觉走就可以了。”
唐斌听她说完这话,眼前的黑暗中似乎有一点光亮若隐若现。他正想聚精会神仔细瞧瞧自己会怎么进入他人的梦境,突然,那一点光芒仿似生出一股吸引之力将他猛地拉扯过去。他不由自主睁开了双眼,竟发觉自己站在一处街道旁。几辆小车正在他身边缓缓驶过,而他身后的行人道上也有人来来往往。
唐斌正在诧异,想不到这么快就进入梦境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好像是城市的某个角落。等他转头一看,郝文明正立在他旁边不远揉着双眼,似乎也才刚清醒过来。
“这里!”一个声音传来。唐斌见到街道对面一个女孩正在向他们招手,正是徐子苓。此时对方穿的是一套运动装,显得青春洋溢。他往后一把拉住郝文明,一起来到了对面和徐子苓会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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