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沿海城市,下午五点伴随着夕阳落下,我走在一条小路上。这个城市的工业十分发达,制造业,运输业,海捕业。
我和妈妈在吵架,突然远方来了一群醉鬼,里面有我不愿意看到的人——父亲。以前的他是多么的挺拔,俊郎。现在的他...
我并不想看到他们,于是装作和母亲和好的样子,有的没的在说两句话。
那群人冲了上来,领头的便是那个我痛恨的酒鬼,其他人在拦着他,让他别冲动。可是我不怕他,我是一名党员!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就想两只即将决战的狗。
三分钟,五分钟,这场战斗始终没有打响第一枪。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冷静的可怕。仿佛身边的所有吵杂都与我无关。
两个人就像是武林高手在过招,在脑海中已经把所有招式模了一遍。
突然气氛缓和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大佬来了。他原来是一名水手,突然暴富,如今成为这个城市船舶业的领头羊,我称呼他为羊叔。
羊叔今天很开心,他的新船要下水,良木制作,金属机械动力。这艘船的螺旋桨堪比一棵大树那么大。
羊叔是个重情义的人,尽管富有,还不忘和他原来下海的朋友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
当然,我是水手的后代,他的义子, 也受到了邀请参加。
此次酒宴地方很特殊,是一家不寻常的北京饭馆。一楼大约20张大圆桌,拐角就简单的木质楼梯通向二楼。
刚步入二楼,有一条五六米长的过道,再往里——别有洞天。
当然初次进来我只在一楼吃饭,无语。
在我的印象里,第一桌吃食简单,丰盛。有我爱吃的猪头,羊头,尽管我不爱在公众场合喝酒,但这些下酒菜真的好吃。
众人已有三分饱,七分醉的时候。又上了羊肉泡馍,臊子面,葫芦头等等。
这家店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不糊弄人,吃食都很讲究,吃什么都是自己举牌,老板就会亲自过来给你服务。
我先聚了牌子,管他众人皆醉皆醒。
羊肉泡馍是我冬天最喜欢吃的,暖和。老板亲自拿来一个木匣,里面有一个碗,一碟糖蒜,两个用笼布包着的散发着热气儿的死面馍馍。碗比陕西常见的碗都小一圈,但是非常的精致。糖蒜十分讲究,润,但不滴溻糖水。
羊肉泡馍讲究一个浓郁而有质感,馍馍掰成0零点五五毫米边长的立方体,放入我喜欢吃的羊肉,木耳,黄花菜,粉条。无需任何点缀,羊肉汤的香气会沁入食材。
现在的现在,可能整个饭店只有我最安静,最专注。我一边掰着白吉烧饼,一边想着下一个菜。
你知道臊子面吗?陕西美食的一种,我最喜欢的是臊子面的弹牙,一碗端上来,热气腾腾。第一口会有点烫嘴,第二口开始,劲道的面条会在你的口腔跳跃,翻腾。你会感受到小麦独特的活力,这是大米难以抗衡了得。
吃完一面臊子面大概要七到十口,这还没有完,你要再拨拉三次筷子来把里面的菜吃干净。此时,汤上还有一丝丝热气,不要放下筷子,喝两口汤,更棒。
后续的还有好多好多,今天我就不注意介绍了,因为我的兴趣完全不在这里了。
我看到了吧台处一个漂亮时尚的小姐姐,尽管她和男朋友在这儿吃饭,吵架。这并不影响我观摩和欣赏她的一举一动,尽管有些不雅。
可能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或者说第一次在这里约会。女生不开心,嫌有点乱。男生却觉得这个地方老板是一个厉害的厨子。
我很快吃完了生平吃过的,最多的一顿饭。大致有十来样,小菜几十来样,大有古代皇帝江山一扫平的气势。
我坐在那对情侣旁边,感受着不属于我的爱情的芳香,和冷战的挠心。女生好像对吃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多的是看着吧台里面那个帅气的厨子和有着完美身材的服务员。偌大的饭店,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做出每晚上万份的吃食?
好像是最后一道菜上来了,女生看到糖醋里脊,好像彻底笑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男朋友回来约会的压轴菜是一道糖醋里脊。
男友也不慌张,忙问厨子为什么我点的糖醋鲤鱼变成了糖醋里脊,厨子也笑了,但有什么也不说。
我觉得我是时候给那个男同胞解围了,我转过身去,正准备开口。
我的右肩膀上放着一只大手,是那个酒鬼。他看到我在吃饺子,就踏着酒鬼独特的鬼步,走向我。在我的小碟中加入陕西高粱醋,山西老陈醋,足足五六样,直至把我的小碟蘸料弄得没有层次感。
还有两个不热的饺子本来我是放弃吃的,他却好,拿着我的筷子夹起饺子就扔进了小碟。飞溅着辣子油和醋的蘸料就从碟中到了桌子上。
瞬间让我从享受美食的礼遇,变成应付酒桌的痛苦。
吃完我剩的那两个饺子,他的兴趣又到了我左边坐着的美女和美女男友的身上了。因为缺乏我的援助,这对情侣已准备好离开,走出店面后是吵架还是分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酒鬼在结账前拦住了那个小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又开始"理论"是否情侣两人需要AA结账。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人,竟不如我这个只惦记吃食的小孩。
放弃争吵,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吧台里面,看着那些醋坛子,我感觉到了食物独有的历史感和厚重感。我沉醉于此,又感受不到除我之外的喧嚣的饭店中的客人了。
多久我也不记得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也不晓得了。
我只知道,最后我和那个姑娘对视一眼,大约4秒,然后相视一笑。她可能非常懂美食,不喜欢他的那个男朋友罢了。
可是我相比这个一个时尚美丽的人,我更喜欢远处那一桌的小吃。于是我再次微笑,目送这个姑娘独自一人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饭店,而我也来到了小吃旁。
毕竟是一家北京饭店,炒红果,水爆肚,灌肠,豆汁,门丁肉饼,芥末墩子。我好像已经忘记就是二十个我现在也应该饱的走不动路了。
突然,我又感受到了,他来了。
他拿着一个肉夹馍给我,说带我去看看那艘明天就要起航的新船。
我很好奇,现在去海边不会很冷吗?可是他却带我来到了小饭店的二楼。
踩着第一层楼梯,他给我说让我别吃了,小心一点。
他在我前面走着,刚走到二层。我看到了他腰里的手枪,下一秒,他翻滚,抽枪,射击。与此同时,走廊那边也传来了枪响,我仿佛能看到两方的子弹的轨迹。就在这时,楼房的木板开始裂了。我只得闪身进入走廊,看到了令我至今不能理解的一幕。
没想到二楼的里面那么大。他的空间超乎你的想象。可能你没去过人民大会堂正厅,但你在电视上总看过吧。二楼的面积和正厅一样大,但比它还高一倍。上面吊着的,正是那艘新船——斑吉捺尔号。
几声枪响,我看到了七八个水手水手摸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谁和谁是一伙的,谁又是谁的敌人,他们可能也不知道。
我看得清子弹的轨迹,但也一次看不全那么多方向的。我开始跑,抱头鼠窜。我走向一个人,他没有向我开枪,我继续接近,突然,他就被子弹射杀了。
我赶紧转向另外一个方向,那里有几个柜子,后面躲着个人,我也想躲在柜子后面,突然新船的桅杆倒下,直插那个人的胸膛。
我不走了,平躺在地下,看着那艘新船,一阵枪声大作,好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射击新船。从螺旋桨到龙骨,新船一点一点的散架,眼看着螺旋桨将要砸中我,算是支付我的粮票吧。
我突然翻滚,后面是锋利的浆叶,前面是翻滚的我,我翻滚,螺旋桨也跟着翻滚。
一声震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漂浮在空中,能看到大厅里的每一个人。警察来了,一个个拿着大头枪的警察冲了进来,抓捕了所有的人。
但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被我看到了。那个刚刚开枪最猛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的人,被两个警察按着肩膀,押到刚刚那个被桅杆插死的人身旁,左手边的警察伸手从腰间拿出一把长左轮手枪,一枪,子弹从左侧上方肋骨射入那个刀疤脸的水手,两个警察就走了。
又一瞬间,我站在了一场授勋仪式的嘉宾席上,台上的英雄是谁,我不知道。
再一瞬间,我出现在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群人,为谁哭泣,为谁流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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