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冬日枯黄的落叶散漫一地,才发现四季轮回又入寒冬,匆匆忙忙的日复一日,似乎都没想起来抬头观看充满生命活力的绿叶在空中摇曳,它已在寒冷的大街上随风翻滚,穿梭于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最终回归大地,化为尘土。岁月如梭,草木一秋。
一年即将过去,又到年关。
以前一到年关,在老家住的母亲都会早早准备年货。老家虽是小个地方,但是街上四季蔬菜也能买到,加上很多新鲜的水产品和各种糖果瓜子,都买好等着我们回去过年,盼着年的到来一家团聚。一到年28,29便开始担心起天气:下雪会增加年味添加喜悦,但又怕我们回家路上不好走耽误行程。
天气没有阻碍过回家过年,可这份焦虑和担心却年年依旧。那时候也没想过什么时候我们会在外面过年,更没想过会“沦落”到现在这样,不得不在外面过年,老家都不具备我们全都回去“过年”的物质条件。
曾经一无所有时,羡慕本村那些在外生活,能够不回家过年的有为村民, 更渴望自己在外也能安个家,可以不夹杂在春运的洪流里奔波。当岁月不知不觉地改变着我们的生活,直到现在“强制”我们失去这份奔波的资格时,原来也很失落。
本来一家人都在一起,没有留守儿童,没有空巢老人,就很幸福。只是就“年”这个传统节日来说,其内涵不仅仅只是和家人团聚,还有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甚至包括菜场街市中各种为过年而忙碌的身影,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是必须的。更有村口池塘边女眷们不知疲惫地清洗蔬菜和鱼肉的喜悦;大门口稻场上男同志们相聚聊天,手捧茶杯抽着烟,悠闲地交流着这一年的得失。乡情乡音,听着就觉得无比踏实,以及留守一年,对父母充满思念的小孩们,三三两两穿上明显偏大的新衣服,相互追逐打闹,喜形于色的张张笑脸。。。所有种种,共同支撑着那句耳熟能详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充实着回家过年的殷切期盼以及对过年的美好向往!
记得儿子出生的第一年我们回去过的年,年初几的时候要回合肥去孩子外婆家。当时在村口,遇到一儿时小伙伴,说完新年寄语,简单寒暄后,小伙伴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拜年?”
“我们回家!”我很无意识地回答。
过后,对这个“无意识的本能回答”,感触颇深,生活一步步让我们“展翅高飞”,到头来“却把他乡作故乡”,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感激还是悲悯!?
目前,我们只是因为老家房子不能住,不得已才不回老家过年,生活会不会在无声无息中,让我们丧失对老家乡土人情念想的本能,不得而知!?正如这滚滚红尘里的枯叶,究竟是叶子的主动离开还是树枝对它的遗弃,这些都已不重要,关键是枯黄的叶子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树枝,重新拥有那片翠绿的天空。。。
“根”在哪?“明天”又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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