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你有没有认真的等过一个人？

      等，等过。

      六岁。父母外出打工，寄养在爷爷奶奶家。没有父母温暖的孩子是很孤独又自由的。穿着背心，裤衩，短发。把欢乐洒在泥巴地里。在奶奶一遍遍的呼唤声中回家吃饭。

    路上，眼神总落在远方，期待着那个美丽的身影突然由远及近。叹息，期待。再叹息，期待。夕阳将小小的身体拉成常常的影子，将我的身体镀成金色，小小的人变成金色雕塑。一直到天擦黑，“小雕塑”耷拉着头，拖着腿回家。眼泪就洒在风里，和淡淡的夜色私语，相互安慰。

等

      吃饭了，小雕塑双手端着满满都滚烫的都是咸菜碗歪歪扭扭往饭桌走。她极力想保持碗的平衡，可是碗就是不听话。咸菜汤沾到手，终于没忍住，菜碗摔在地上。劈头盖脸的责骂袭面而来，小雕塑不知所措。吃饭时，她把筷子伸向花生米，被另一双筷子“啪”的打住。她只能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

      饭后，奶奶拿着旺旺雪饼给姑姑家的孩子吃，她看着，那么香脆，一定很还吃。这就是电视广告上天天播的旺旺雪饼吗？还是给妹妹吃吧。

      妈妈打电话来了，小雕塑飞一般的去邻居家接电话。“给你买的旺旺雪饼吃了吗？”

      旺旺雪饼？那不是妹妹的吗？

    “吃了。”她嗫喏着。

    “还缺什么？”

      缺什么？缺什么呢？

    她看着自己露着大脚趾的布鞋，“缺鞋子。”

      第二天，又是傍晚，“小雕塑”背着书包，在家门口徘徊。用头撞着墙面，头皮破了，细碎的血色渗了出来。疼痛一点点开始弥漫，弥漫。强忍着，撞着墙面，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血和着泪流到嘴里。如果我生病了，住院了，妈妈就该回来了吧……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