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林则徐则林
去年在一个公众号上,看到在推一本叫《你是我的虚荣》的书。我看了简介以后非常感兴趣。于是,点击了购买链接,又去查了一下作者的信息。
书的封面上写着一段话——爱是空虚、爱是光荣,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虚荣!当时不是很理解。看完这本书后,结合了一下书名《你是我的虚荣》,才发现书名里的“你”,应该是“爱”的意思。
那段话后面是作者的名字,写着“李傻傻(蒲荔子)著。”李傻傻的字体稍大,蒲荔子三个字稍小。可能李傻傻是他成名时候用的笔名,而现在再出书却不敢完全使用自己的真名,怕是别人会不认识吧!我对他的笔名还是很好奇的,什么人会将自己的笔名取成这样。俗气的很、也透露出其本人有一种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
而作者也可谓是年少成名,在网络上写的一部《红X》收获了不少的美名和赞誉。因与沈从文同是湘西人,又因两人的写作都聚焦在湘西这片土地上,曾一度被誉为是“少年沈从文”。并且和写《维以不永伤》的蒋峰一样,位列“80”后实力派五虎将之首。
他在2004年西北大学文学系毕业后,陆续出版长篇小说《红X》、散文短篇集《被当作鬼的人》、作品集《李傻傻三年》等。2005年被美国《时代周刊》称为“幽灵作家”。此后他的文学写作中断,期间在杂志社当过编辑,而后开公司,做了一个叫“朋友家”的APP,主要功能是帮助宣传全国各地的民宿资源,以及订房服务的这么一个移动终端。这本《你是我的虚荣》也是其沉寂十年后的回归之作。不久还会有一本叫《虚荣广场》的长篇小说出版。
可以看出其写作经历非常的丰富,让我对这本散文集很是期待。没想到的是购买以后,硬是半个月还没有收到。去到蒲荔子的个人公众号询问,他说是先预售,再根据具体数量来印刷的。可见,现在出一本纸质书真的是不容易。当然,除了那些写什么心灵鸡汤的快销书以外,反正那些书是不愁卖的。在接近四十天的时候,我终于是收到了这本让我等的都快忘记自己曾经购买过的书了。迫不及待地一个下午就看完了。
书本不是很厚,全书才不到15万字。书的内容很好,意外的是这还是一本亲笔签名版,着实让我觉得等了那么久,还是值得的。
和那些同样年少成名的“80”后作家不同,蒲荔子是个从小就在乡下长大的孩子。所以,我们从他的书里总是看到关于他小时候生活在乡下的记忆。他的作品里总是以一个农村孩子的视角做切入点,去观察农村人的生活状态、以及诚实地去反应一个农村孩子与之有过生活交集的人们的故事。在他文章中写他上大学时,自己作为一名农村来的学生在城市上学,与那些他见到的在城市求生存的人的境遇。因而与其他写伤感文学、青春偶像文学的“80”后作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意识到“80”后文学不只是有肤浅和刻意的模仿,也还是有这样特立独行的、有思想、有内涵的作家的。
作家马原说:李傻傻对故事高潮的处理,显示了他的自信,我也就此窥到了这个年轻小说家的无穷潜力。
看这本书的时候,我总是被他高超的写作手法而惊艳到。一个在普通人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写之处的故事,他能够依靠自己的才华和写作手法,让故事变的有趣、有味,因而让文本具有了可读性。
比如《三百块和一寸黑白免冠照片》,讲他和同学在一座天桥栏杆上看到一则招聘男女公共的小广告,他们由于手头紧张,便决定去试一试。可他们毕竟是学生,没有任何社会经验,担心受骗,只是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去面试。所以,想想感觉根本就没什么好写的。但是,看这篇文章,他把整个过程写的就像搞特务接头般,有智斗、有心理战,非常的离奇、非常的荒诞。
他也写农村人的亲情,似乎总是要比城里人的亲情要沉重一些。比如《火花》里写他与父亲的亲情是若即若离的,在《妈妈》里写妈妈担心我,但更怕我担心她。他写回想起自己上大学,竟然需要靠着全家族人的资助才能完成学业,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说如果时光倒流,他宁愿选择银行贷款,也不愿意用整个家族人的钱去上大学。因为,等你上完大学后,社会对大学生的重视程度在越来越下降,而农村人根本不了解。你上大学的钱里有我的一份,你大学毕业了,我有什么事你帮还是不帮?这样的人情债永远也算不清,永远也还不完。
整本书读完,你会感觉到他的文字是朴实的,而他的写作方式又是灵动的。看完一段文字后,你根本找不到他下一段的落脚点在哪?我们只能跟着他的思绪进入到他的文字世界里,任由其摆布。
我在他的公众号里看到过一句话,他说:像我们这种人,总是要写点什么的!
这句话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连起来看,我就看不懂了。“我们这种人”?什么叫“我们这种人”?“我们这种人”到底指的是那种人呢?
乔治·奥威尔说:所有的作家都是虚荣、自私、懒惰的,在他们的动机的深处,埋藏着的是一个谜。写一本书是一桩消耗精力的苦差事,就像生一场痛苦的大病一样。你如果不是由于那个无法抗拒或者无法明白的恶魔的驱使,你是绝不会从事这样的事的。
写作于乔治·奥威尔而言好像是一件不想做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因为自己的虚荣、自私和懒惰,它们推动着他去写。
王小波说:如果硬要我用一句话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是: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学才能,我应该做这件事。但是这句话正如一个嫌疑犯说自己没杀人一样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罢!
写作于王小波而言似乎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自信自己是个有写作天赋的人,不想浪费这个天赋。
蒋峰说:首先,我也不知道我下一部作品能不能写得过博尔赫斯,他站得再高也没挡着我的路;再说,就算写不过,就算一万个写作者才能顶出一个博尔赫斯,我起码可以为9999个白骨贡献一个单位,不要那么怀疑地看着我,我没粉饰自己,总要有人做白骨。
写作于蒋峰而言看着就像是一条不归路,在这条不归路上,他心甘情愿、身体力行去实践写作的意义。
而蒲荔子在《你是我的虚荣》的序里说:到三十五岁,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承认就是这种虚荣的事:与寂寞为伍、与黑暗同行,就是创造的刺激。就像爱是空虚,爱是光荣,就像爱是与生俱来的虚荣让人垂涎,作家们创造出了我们不能描述的灵魂,他们在山顶等着我们去看风景,我想和他们在那里碰杯——怀着这种想法,我在山脚徘徊了很久,现在准备上路。我想我会成为上山路上的一块砖,或者路边白骨及草丛,但一想起山顶的风,我就觉得高兴起来。
读了这么多作家对写作的理解后,似乎我也对写作有了一些了解,对蒲荔子所说的“我们这种人”有了一个还算清晰的认识。是的,“我们这种人”其实就是拥有无限虚荣心的人。爱是我的虚荣,写作也是我的虚荣。
在这条满足虚荣的路上,找到一个真正的自己,用写作的方式与自己对话、交流。将自己内心最阴暗和最美好的一面晾晒出来,用写作去洗涤那个阴暗面、用写作去为自己以及其他人关闭的心门打开一条裂缝,这样阳光才能照射进来啊!
——The 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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