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马路上的声音总是出奇一致,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夹杂着凌晨绿皮火车的轰隆声。
三月的烟雨,在南方,既不飘摇,也不在空空的房间游荡。
昨天在一个小型Livehouse待了两分钟,演出间隙,喊了一句“鼓手牛逼”,突然发现着实很没有意思。
于是,思绪回忆起那些奔走的岁月。
2016年的9月,我在上海,住在朋友那里,早上起床打开音响放崔健,万青的歌,坐在阳台上抽烟,对着楼下小姐姐吹口哨,吃完前晚剩下的饭菜岀门,坐地铁出门乱晃,在静安寺附近的公园长椅上睡觉,那些天我们像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在肇嘉浜路不知所措,彼时我还是与这个世界为敌的人,无从想象自己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时我们晚上去外滩,人多到走不动道,对面的东方明珠永远有无数拍照的人群,可惜那时还没有遇到现在的晴姐姐,不然我肯定会带她看看这个世界,上海那么多的法国梧桐多浪费啊。后来走到外白渡桥,这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很多年以前我没到上海之前,我一直以为桥的那边就是浦东,而桥的下面并不是黄浦江,而是苏州河,黄浦江在我脚下转了一个很夸张的弯。同年11月我再次来到上海,并和朋友相约去浙江绍兴看迷笛音乐节,其实主要是想看崔健,尽管此前一个月我们已经在北京看了老崔的专场演唱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脚步。至于后来发生的故事,就特别有戏剧性了,总而言之大概就是,作为穷光蛋的我们,没有买票,打算另辟捷径,直接翻墙进入演出现场,遗憾的是我们被警察抓住了,以“扰乱社会治安”之名予以行政拘留5日的处罚。
2017年的2月,那时我在北京,逛腻鼓楼和后海,突发奇想的想去海边看日出,这其实在当时是个很浪漫的事情,因为我始终都是一人。那天我买了凌晨3点到秦皇岛的火车票,下午一个人照着地图从北京的东四环走到了北京火车站,到了秦皇岛火车站以后又照着地图走到了秦皇岛的海边,刚好天亮,那天天气比较好,但是海风吹的脸上还是生生的疼,太阳从海平面升起,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色之一,那天看完日出,我发了一条微博,我说,“这里是渤海湾最大的岛屿,再过去就是太平洋。虽然兴致勃勃,但始终一人,再难相遇。从北京过来,火车穿越过十几个小镇,上千里的土地,和千千万万的人,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人生里唯一相遇的机会,已经遗憾的错过了。”北方还是初春的时候,北戴河没有游客,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
2015年9月,那时我刚从待了半年的广东回到武汉,便马不停蹄地去到南京,一直到次年的6月,那年我在南京待了8个月,走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听各种民谣和摇滚乐,在南京奥体看朴树的演唱会,看苏宁与鲁能的中超联赛,去过太阳宫看李志跨年和赵雷巡演,去过先锋书店买书和写写文艺青年都爱的留念明信片,去过青果Livehouse和欧拉艺术空间看演出,与人交朋友全凭谈不谈的来,看得惯的都喊牛逼,看不惯的都喊傻逼。我曾经很偏执的认为自己不属于文艺青年,文字仅仅只是表达情感的一种需要。印象中南京还是给我停留在了记忆中,中山陵总统府都没有去过,倒是在细雨中的鸡鸣寺和秦淮河散过步,热河路和山阴路也是常听别人说起,吃过一次秋林龙虾,看过一次32路穿过挹江门。
2016年5月的一个周末,我从南方的这个城市去到了南方的另外一个城市杭州,南京和杭州,相隔不远,高铁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那几年我似乎一直都在频繁的走路,以至于直到现在我的小腿肌肉都特别发达,不知是不是那时走出来的。杭州西湖和上海外滩一样,几乎都是哄骗外地人的,湖边的星巴克简直贵的你不敢想象。这点显然还没苏州太湖做的好,至少太湖三白都还是比较正宗的。后来我走路去浙大,在浙大图书馆看书,看了看传说中的武林门。那时我总是说,我的脚步是万万不能停下来的。如今想起都觉得有点好笑,其实当时只是没有遇到能让我停下来的人。
还有很多的地方,2014年的香港,2015年的广州,2016年的乌鲁木齐,2017年的重庆。这些地方都在记忆中来回的游走,以至于很多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我都要回忆起很长时间来想这是哪个城市。
但这一切到现在,除了记忆中还记得的风景,大多数都变成了我家柜子里那一本厚厚的集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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