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堕胎,上阵杀敌
第.
章堕胎,上阵杀敌
黄沙滚滚的边疆,烽火台又点让燃了讯号堆,直指天空的青白色烟雾向营地递送着敌人进犯的消息。
“通知烈将军,速来本王营帐!”东皇漓鹰一般的眼睛里迸射出慑人的寒光,他重重落下酒杯,震得桌上的行军图起了细小褶皱。
卫兵领命而去,可是留在帐中的侍女听见此言,添酒的手微微一抖,“王爷,军医今天早上为烈将军例行诊察身体,发现烈将军……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那又如何。”东皇漓冷眼扫向侍女,“身为本王的一颗棋子,自然无论何时都该为本王所用!本王没有准许她生孩子,她这孕信就是阻挠本王行军打仗的绊脚石!”
侍女被吼得浑身颤栗不止,不敢再多言。
“还愣着干什么?添酒!“东皇漓怒斥道。
东皇漓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顿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
恍惚间,他的眼前出现了夏影月的面容,清丽的眉眼,娴静的气质,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东皇漓自幼时见到夏影月后,便死心塌地倾心于她,认定此生只娶她为妻,只可惜——夏影月如今已是他皇叔之妻。
东皇漓的手掌死死捏住杯盏,青铜酒杯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洛王。”烈玉锵在这时来到帐中,一见到东皇漓满目怒火,以为是边疆战事令他忧心。
可不待她开口问,人就被快步而来的东皇漓欺身压倒。
侍女低眼匆匆离去,帐中很快传来男子沙哑的低吼。
东皇漓犹如嗜血的猎豹,凶狠地扒掉了烈玉锵的衣甲,在见到其内白皙如雪的细腻肌肤后,更加欲火中烧。
“洛王!……”烈玉锵才开口,就被东皇漓的唇紧紧吻住。他的长(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枪闯如她的密林,深深刺进她柔软的躯体,“啊……”
“叫我漓哥哥!”东皇漓咬住烈玉锵的耳垂,身下的力道更甚。
烈玉锵艰难的忍住肌肤被撕裂的痛,低声喊道:“漓哥哥……”
“柔情一些。”东皇漓吻上烈玉锵的脖颈,留下道道红痕,“像我的月儿那样柔情绵绵。”
烈玉锵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凉凉的泪珠划过。
呵,月儿。
她终究是夏影月的替身。
饕餮一顿过后,东皇漓整好衣衫离开,走之前冷声吩咐道,“黑索部族又派人进犯我方领土了,你速速带兵上前线杀敌,不得耽误,更不许失败!否则提头来见!”
东皇漓前脚才走,随军的小太监后脚步入主将营帐,送来一碗药味刺鼻的浓汤。
“烈将军身负重任,洛王殿下说……烈将军的霸业不能被一个意外而来的孩子所牵绊,所以……”
所以,她必须喝下这碗落子汤,强行将那个在她体内孕育了两个月的孩子生生剥离!
她初为人母,如何甘心就这样失去自己的第一个孩儿!
可如若当年没有东皇漓救下她这个被人弃之于渭水河边的病孩,并将她精心栽培,哪里有今日的烈玉锵,更何谈大燕国人人敬畏的巾帼女将烈将军!
烈玉锵盯着那汤药,只迟疑了片刻,便坚毅的接过玉碗,将其内汤液一饮而尽!
“儿郎们!随我上阵杀敌去!”烈玉锵拔出腰间佩剑,一声呼喝便令整个军营地动山摇。
黑索部族的高大战马此时就在三里地外虎视眈眈,烈玉锵从未在战场上露过惧色,无论对方是五万、十万,甚至是五十万,对她来说都毫不可怕。
在烈玉锵眼中,他们只不过是数万头待宰的羔羊!
众将士受烈玉锵杀戮之气的感染和鼓舞,一个个咬牙切齿,磨刀霍霍,全都变成了凶狠的野兽。
“杀!”
伴随烈将军一声令下,众将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向敌军,厮杀不休!
可是,战争才开始不久,以往英勇神武的烈玉锵就因为腹间剧痛而惨遭敌方将领长枪突刺攻击,右手手臂上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烈将军!”副将紧张的杀过来掩护差点坠马的烈玉锵,面色变得煞白。
烈玉锵咬牙,重新跨正问稳坐在马背上,她换作左手持剑,长剑一挥,敌方将领的头颅便如同被削断的萝卜,应声落地。
主死兵乱,黑索部落的这支突袭军陡然陷入了混乱,有胆小者已经弃甲而逃。
众将斩杀了负隅抵抗的敌军,俘虏了部分叛逃者,鸣金收兵。
就在一声声激荡人心的胜利战鼓声中,烈玉锵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重重从马背上摔下。
她的金甲里渗出大片大片的血迹,惊住众将。
在他们张惶、紧张、担忧的眼神中,烈玉锵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第2章立后,险些要命
烈玉锵浑身痛楚的醒过来时,第一眼见到的是守在她床边两天一夜的侍女。
侍女的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刚哭过。
烈玉锵张嘴要说话,却发现喉干舌苦。她有些懊恼的想,这具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打仗负伤明明是兵家常事,这次怎么如此——
她的思绪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因为想起自己尚未谋面就已经化作一滩浓血的孩儿。
“烈将军,奴婢给您道贺。”侍女后(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退一步,郑重其事的给还躺着没动的烈玉锵行了一个大礼,“恭喜洛王妃!贺喜洛王妃!”
烈玉锵的目光陡然一凛。
她叫她什么?
王妃?……洛王妃!
想起那日她出征前,在大帐之中,东皇漓的疯狂索取,以及他事后留下的冰冷眼神,她的心就不由得一阵牵痛。
他爱的是夏月影,怎么会封她烈玉锵为妃。
大抵是她还在做梦吧。
侍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忙将象征着皇室权柄的王妃指环、玉镯和玉牌呈上。
烈玉锵的眼中有晶莹之物晃动,她放在被子中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软弱在人前显露得太过分。
“帮我把东西收好吧。”烈玉锵打起精神说道。
“是。”
及至此时,烈玉锵隐隐感觉心中的创伤像是被人涂了这世上最好的灵药一般,迅速的一点点愈合起来。
军营中有人闻讯,特意将从边境猎到的好酒送来给东皇漓,意为恭喜道贺。
却被东皇漓冷待。
他独自站在边境高岭上,远眺着京城方向,阴冷一笑。
“不过一个虚位而已,就如此喜形望色,棋子果然只是棋子。不像月儿……”提到这个名字,他心情愉悦了不少,脸上冰霜般的颜色消退了大半。
不出两日,烈玉锵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英姿飒爽,她臂膀上的伤根本影响不了她烈将军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势。
初愈的烈玉锵收到了来自东皇漓的直接命令:边疆暂时平定,他们要回京城复命去了。
他虽是这样说,可烈玉锵比任何人都清楚,东皇漓养了这么久的锐爪,终于要想如今的朝廷出击了。
当年,为了争夺皇位,东皇漓的皇叔,东皇胥不择手段杀害了本该继承大统的东皇甯——也就是东皇漓的父王,生生夺走了先帝准备留给东皇甯一脉的江山社稷。
可是胜者为王,失去了父亲这座靠山的东皇漓为了保住性命,被迫接受了事实,忍下杀父之仇,咬牙泣血培养自己的势力。
如今,羽翼丰满,以烈玉锵为首的烈焰军早已是大燕国最强大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此时不杀回京城,更待何时!
京城方面似乎提前收到了东皇漓未受圣召、自请回京的风声,在离京城还有两城之距的月河城排兵布阵,势要阻挡烈焰军回京。
“这些年的锦衣玉食把东皇胥养成个废物了吗。”东皇漓负手立于窗边,看着清凉的月色,唇角勾起冷艳邪魅的笑,“躲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当缩头乌龟?他鸠占鹊巢如此多年,愈发不愿意归还了吧。”
两军对垒连续十日后,东皇漓终于收到圣旨:东皇胥亲临月河城,要在这里犒赏大胜归来的烈焰军。
“犒赏?我还需要他犒赏吗。”东皇漓冷笑,旋即派人通知烈玉锵,“去告诉烈将军——不,应该是洛王妃,让她好好准备准备,今晚随本王去和东皇胥这个龟皇帝谈判。”
“是。”(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
按照礼制,宫中早已经备好了洛王妃的华服。裁缝和侍女临时就着烈玉锵的身材给衣裳做了微调后,服侍烈玉锵穿上了身。
她原本就肤如凝脂,在这朱砂主色的华服映衬下,更加美艳动人,引来一众下人啧啧赞美。
可惜这样的她走到东皇漓面前,他也只是敷衍称赞道:“这衣服不错,合身。”
“多谢王爷夸赞。”烈玉锵垂眸跟在东皇漓身边往行宫大殿走去。
见到东皇漓夫妇盛装出席,东皇胥笑意深深道,“洛王和王妃果真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朕见了都觉得十分般配。”
这话听在东皇漓耳中便是不尽的嘲讽,他内心冷笑,见过虚礼后落座准备用膳。
东皇胥备了好酒,说是特意给烈玉锵的。
“我大燕的女儿如此英勇神武,乃是社稷之福!朕替天下万民先敬你一杯。”
侍女本要给烈玉锵递酒,却见酒杯早一步被东皇漓握在了手中,“怎么不谢谢皇上盛情,不知礼数。”
烈玉锵默然收手,“臣妾知错。”
美酒堪堪下肚,一阵刀绞般的剧痛便从腹中袭来。
烈玉锵惊讶的捂住腹部,东皇漓见状登时拍案而起,“东皇胥!我敬你是我的皇叔,这些年对你敬重忍让,你却不知好歹,当年杀我父王,如今害我爱妻,卑鄙歹毒,不配为皇!将士们,给我杀了这鸡鸣狗盗的小人!”
本就剑拔弩张的两军顿时应声而战,一阵血雨腥风席卷月河城。
☆、第3章主上,请救救我
肝肠寸断的痛让烈玉锵最后坚持的一线意识都彻底失去。
她嘴唇黑青的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前来火拼的将士们见她昏死在地,忙先杀出一条血路将她营救出去。
等撤回到后方安全领地,军医忙给烈玉锵诊治,一见到她这中毒的症状,军医的手就抖个不止。
“这毒……”
“梁大人!还请你务必救活烈将军!”床边的将士们跪了一地。
军医稳住心神道,“这毒本就是我给洛王的,解药也只有洛王才有……”
正当将领要派人去找东皇漓时,他提着还带有东皇胥的血的银剑,冷冽而嗜杀的走了进来。
“解药。”他从怀中摸出青玉瓷瓶,凉薄的扔给了军医。
军医匆匆喂烈玉锵服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唇上的暗色慢慢褪去,一口浓稠黑血堵上她的喉咙,她骤然苏醒,吐了一地,也脏了身上的华服。
“速速换回金甲,领一队亲兵率先杀入京城!”东皇漓握着已经插回剑鞘的佩剑走到床边,给刚刚吐完毒血的烈玉锵下命令。
军医有些不忍,拱手请求道,“烈将军身上的毒还未除尽,前线还有谷将军和叶将军,破城应该不成问题,还是让烈将军再休——”
“梁军医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还是怀疑烈将军的能力?烈将军可是女中豪杰,这点毒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东皇漓说完将目光落在了烈玉锵身上。
先前的旧伤还未痊愈,又加上毒侵五脏,她的精神和力量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可是见到东皇漓如此不悦,烈玉锵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洛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重新穿上金甲并的烈玉锵率兵长驱直入,直捣京城,把其他几座城中原本效忠东皇胥的势力留给了自己的部下,让他们都有足够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而自己则一路飞马往皇宫而去,打算早一步救下那个被东皇漓所日夜惦记着的女人,以免其他人带兵攻入皇宫时,惊着夏影月那娇滴滴的小心肝。
烈玉锵一路颠簸来到后宫,宫中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几个年迈的跑不动的老太监和老嬷嬷在相互准备白绫和毒酒。
“夏月影呢?”烈玉锵抓住一个老嬷嬷问道。
“影娘娘啊……大抵是被夏丞相安排的人护送着逃到宫外去了吧?”老嬷嬷看着烈玉锵的金甲上满是鲜血,眼中滑落一滴泪,“儿啊,娘来陪你了……”
说罢自己撞上烈玉锵的刀刃,自戕而亡。
烈玉锵有些怔怔,却陡然听见身后传来东皇漓冷冰冰的声音,“人呢?”
回过神的烈玉锵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东环里听完便调头离去,末了还甩下一句“妇人之仁”,显然是训斥烈玉锵不该为一个老宫婢而失神。
她敛下心中所想,快步随东皇漓往皇宫以北的方向去。
早在京城被破城时,夏影月就由一众宫卫护送到了城郊的银泉山。可是他们没料到京城周围早就有人打算趁此乱机打劫。
夏影月的人马在银泉山脚遇上两伙杀红了眼的匪贼,残损了大半,一行人被逼上了山顶悬崖,最终只有一名精卫留在她身边。
匪贼这头也不落好,半途放弃了继续追捕这些已经丢了大半金银钱财,只剩下一条命的丧家之犬。
东皇漓循着宫卫的尸体,一路找到银泉山上。新的动静让刚刚浴血奋战一场,想要好好休息的精卫重新拿起武器战斗,却被夏影月按住。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她撕碎了自己的衣裙下摆,又将精卫身上的血迹抹往自己身上。
“月儿!”东皇漓大声呼喊着而来。
听见这称呼,夏影月内心的把握更多了几分。
等东皇漓多喊几声后,她踉踉跄跄的从他们藏身的山洞中走出来,并以手中握住的小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头。
“月儿。”东皇漓放慢了脚步,唯恐惊到了她,“你这是干什么?把刀放下。跟我走,我绝不会伤害你。”
“成王败寇……阿胥死了,我身为他的妃,怎能——啊!!!”
夏影月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石子突然一松——强健的树根早已将悬崖边的巨石刺穿,加上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石头不能负重,瞬间粉碎成渣!
饶是夏影月的身形再如何曼妙,对于这裂痕斑斑的石头而言也是不能承受的重量,她的面庞瞬间从东皇漓面前消失!
“烈玉锵救人!”东皇漓本能的大喊。
那是悬崖啊,烈玉锵却毅然领命,飞身跳下。
为了追上早一步下坠的夏影月,烈玉锵不惜踢碎一块崖壁嶙石,单臂抱住。等她好不容易抓住夏影月,立即以身上的软鞭将她勾挂在崖壁上的一棵树上。
夏影月吓得半死,却还是在停止下落后,借助烈玉锵的推势沿着粗壮的树枝爬到了树上。
“啊!蝎子!”见到毒蝎,夏影月吓得尖叫连连,迅速躲逃。
毒蝎嗜血,烈玉锵因为用力过度而伤口乍裂,引来更多毒蝎。
烈玉锵极其畏惧毒蝎,可是她要是松手便坠入悬崖粉身碎骨,只能咬着牙忍住对毒蝎的恐惧,和其缠斗,虽然最终打死毒蝎四五只,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咬了。
“月儿!”
东皇漓带人绕行到山下,救下了夏影月。
他的眼中全然没有烈玉锵的影子,甚至仿佛听不见她那句“王爷,您可有带化除蝎毒的药物”……
☆、第4章贱人,不守妇道
回京城的路上,烈玉锵的马被东皇漓安排给了夏影月。
尽管东皇漓很想让这娇美的人儿同乘一马,可是她今日受了惊吓,对他又似乎不敢亲近,他便没有强求。
晚一步走出山谷的烈玉锵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战马,最终还是她的亲兵让了一匹马出来,她才免于步行回去的结果。(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
一路上,烈玉锵渐渐感觉到蝎毒在体内发作,如同有数万只火蚂在啃咬她的皮肤,而她被毒蝎咬伤的地方更是已经破溃流脓,渗出黑色的毒血。
她不想让东皇漓觉得自己没用,以金甲掩饰了伤口,随后一路也没有再提自己被毒蝎咬伤之事。
东皇漓时不时扭过头看身边马背上的夏影月,看着她清瘦了不少的面庞,心中一阵牵痛。
一行人不久后回到皇宫,烈玉锵被安排在后宫中某个妃子的宫殿中暂住,却没想到她还没走到那宫门处,便因为蝎毒发作、体力不支而陡然昏迷在宫道上。
宫里一片混乱,太医院也空空如也,侍女想找人给烈玉锵诊治解毒,可他们的军医还在月河城一带护理伤兵,除非快马加鞭,兴许半夜能赶到。可是没有洛王的命令,军医不敢贸动。
侍女差人去送信给了洛王,然而洛王只派人回复知道了,也不知是否真的传令给了军医。
她只好先支使几个有经验的兵将给烈玉锵清理了伤口,自己则以最快速度收拾了宫殿内,还特意点了驱虫香,以免烈玉锵再遭毒虫伤害。
可是兵将们不能在后宫逗留过久,他们怀着对烈将军的担忧离开了宫里,承诺了会在京城中找懂治疗蝎毒的大夫前来。
只可惜还没有等到宫外送来大夫,烈玉锵半夜发起高烧,满脸通红,浑身滚烫,喂水都喂不进去,情况十分危险。
侍女只好冒死去求见洛王,却未想刚好打扰了正在向夏影月承诺未来的东皇漓。
二人缠绵暧昧,如胶似漆,加上夏影月刚刚哭过的昵哝软声,极尽魅惑摄人。
东皇漓望着夏影月那樱红的薄唇,情动心动,一把将面前的软玉温香抱入怀中,准备深吻而下。
就是这个时候,侍女来报,夏影月借机从东皇漓怀中溜走——毕竟欲擒故纵是她用来对付男人的拿手好戏。
没能顺利偷香的东皇漓勃然大怒,当即责罚鞭打侍女。
“不长眼的东西!”
“洛王殿下!您怎么责罚奴婢都行,烈将军的性命要紧啊!”
“看来在你这贱婢心中,烈将军比本王还要重要得多!”东皇漓一脚踹在侍女肩上,拂袖而去。
侍女被打得半死,由宫人们抬送回了烈玉锵处。
“怎么会这样?”说话者乃是烈玉锵的亲腹手下,无言。
他看着重病缠身、毒气攻心的烈玉锵,又看看一身鞭痕、奄奄一息的侍女,怒而握拳,飞身上屋顶,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宫外,强行抓了一个御医弟子进宫给烈玉锵诊治。
隔日,新帝登基,整个宫里张灯结彩,气势辉煌。
甘心臣服于新帝的一众大臣(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们跪拜山呼,让被东皇漓请到金銮殿一侧珠帘后共赏新气象的夏影月慢慢恢复了内心的安全感。
谁当皇帝不是一样,只要他们爱她,宠她,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这天下不还是她夏家的天下吗。
就在夏影月暗自高兴时,被新帝保留了原先官职的夏丞相从队列中站了出来,高声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爱卿请讲。”东皇漓威严不减,很是好奇自己亲政后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会是什么。
“洛王妃如今被陛下安置在后宫中。虽然陛下尚未给后妃封赏,但她既然嫁给了陛下,就该恪守妇道!据臣了解,昨夜,洛王妃身边的一名男部下在她宫中留宿彻夜,直至天亮也没有离开,不知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陛下刚刚登基,百废待兴,本该将心思多放在前朝政务上,但臣实在不忍心看着陛下后院起火!洛王妃不把陛下放在眼中,还请陛下治罪!”
“哦?竟有此事。”东皇漓笑得令人捉摸不透,“她虽曾经是朕的王妃,可既然做出此等令人非议之事,无论是否真的有私情,都确实不符合她的身份与朕的规矩。既然烈玉锵辜负朕的信任,将来也定然难担一国之母的重任。烈玉锵就保留一品大将军之职吧,至于后位,朕会再酌情考虑更好的人选。”
夏丞相带头高呼:“陛下英明!”
圣旨送来时,烈玉锵堪堪苏醒。
她对着圣旨凝神一刻,终究说出泣血含泪的三个字:“谢陛下。”
☆、第5章 新婚,为他守护
第5章新婚,为他守护
烈玉锵住的这间宫殿名为揽月宫,离后宫主位长乐宫不过一道宫墙之隔。
可就是这道宫墙,注定了她永远和后位无缘。
“将军,你可知道,他东皇漓封谁为后!”无言以传送军机要务为由再度进宫,一入揽月宫便气急败坏的质问烈玉锵。
闻言,烈玉锵肃荣呵斥道,“放肆!当今圣上姓名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将军!”无言紧握着拳头,“你的后位是属下害你丢掉的,你要杀要剐——”
“你今天就是来说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烈玉锵的喜怒鲜少写在脸上,就连跟了她这么久的无言也看不出她此时是何种心情。但知道她不喜这些争斗,便敛下不忿,说了军中要事。
碍于先前夏丞相的指控,无言也不敢在揽月宫久留,虽然很不放心,但也只能告退。
他走之后,烈玉锵便来到院中舞剑。隔壁的长乐宫中人头攒动,仿佛整个皇宫离所有的下人都齐聚于此,为即将荣登后位的夏影月把一切都收拾得齐备妥帖。
东皇漓很难信任一个人,从前为皇子时就仅留了烈玉锵一人侍奉。现在他刚册立皇后,身边也只有两个女人。
夏影月成了皇后,原本为王妃的烈玉锵却连个妃位都还没有着落,宫里的下人都是人精,看着这一盛一衰,难免有人为了讨好夏影月而做些小动作。
“这是皇后娘娘送给揽月宫的礼物,意为同喜同乐。”
烈玉锵看着小太监端来的普通白玉如意,招呼侍女收下。待送礼的小太监走后,她抱了个小酒坛,跃然于揽月宫屋顶之上,越过阻隔的宫墙看向长乐宫内一派喜气洋洋的盛景。
吉时到,一身龙袍的东皇漓在气势浩荡的仪仗的簇拥下来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四角都用高台摆放有璀璨的夜明珠,再加上前后里外百盏长乐宫灯,照得夜空亮如白昼,也将东皇漓白玉般的面庞照得分外清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院的人在东皇漓和夏影月面前跪拜、山呼,她笑得如同春日娇花,温柔的倚靠着东皇漓而站,头戴金凤朝冠,身着凤舞朝服,享受着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限荣光。
而夏影月身边的东皇漓正用宽阔的臂弯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低眼看向她时,他的眼中尽是无边宠爱。
烈玉锵的眼中有星火熠熠跳动,她转开视线,大饮一口烈酒。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一道行动速度极快的黑影——
有刺客!
烈玉锵不动声色的放下酒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向那黑衣人。
对方很快发现了烈玉锵,转撒了一把毒粉。
“雕虫小技!”烈玉锵抽出袖中纱巾一扬,那泛着黑绿色荧光的毒粉便好像会听话似的,尽数被她收入巾中。
黑衣人见状有些惊慌,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烈玉锵趁此时飞身靠近擒住刺客,点了对方的哑穴,以防他大喊大叫惊扰长乐宫的东皇漓,接着以沾满毒粉的丝巾将其双手捆在背后,并迅速将人押回自己的揽月宫。
揽月宫中众人见到烈玉锵带回一名黑衣人,顿时都十分惊讶。
烈玉锵将人丢给会武功的侍女,“带下去好好拷问,暂时不要惊动皇上。”
“是!”
就在烈玉锵松手后的那一刹那,黑衣人突然挣脱了捆绑他手的丝巾,并且顾不得皮肤被毒粉毒烂流血灌脓的痛,以一把细而锋利的软剑刺向了烈玉锵的腰间!
尽管烈玉锵闪避得快,但那软剑还是刺破了她的劲装,在她的侧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立马溢出,而黑衣人也被侍女横出的一脚踢得膝盖骨碎裂,当即跪在地上。
“将军你没事吧?”侍女很是担心。
烈玉锵捂住伤口摇了摇头,催促侍女将刺客关好,自己则亲自修书一封通知宫外的人手注意严查全城。
这夜,烈玉锵才包扎好伤口,服下止血丸,就听得外头宫人通传:“将军,皇上来了。”
东皇漓出现时,浑身都散发着酒气,他看向烈玉锵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猎物,野兽之火在他胸腔燃烧。
今日是他和夏影月的大日子,他怎么来了?
烈玉锵的疑问才刚刚冒出,细软的唇就被东皇漓噙住深吻。
他撕开她的衣物,在摸上她的腰时,见到了刚刚缠好的纱布。
可是,他只不过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刚才的动作,直到将她剥光,再欺身将她压在床上,吮吸和啃咬她细嫩的肌肤,撑开她身下的两瓣粉唇,长驱直入。
“啊——”烈玉锵身上多处都在痛,特别是今晚新增的伤口,此刻因为东皇漓扶在她腰上的手而备受折磨。他的野蛮冲撞和摩擦让伤口血流不止,可东皇漓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愈发大力勇猛……
☆、第6章棋子,冲锋陷阵
“你看看揽月宫中住的那位!明明不是妃位,却霸占后宫,勾引皇上!”
“不仅如此,那妖女还手握重兵,目中无人!总有一日,她功高盖主,眼里还放得下谁!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宫中,更不能留在皇上身边啊!”
一群朝臣在金銮殿外议论纷纷,慷慨激昂,好像随时都要冲进去以死谏言。
晚一步前来上朝的烈玉锵对上众臣目光时,便立即察觉到了多方的不善之意。她横眉冷对,撩衣率先迈入大殿之中,对这些虎视眈眈的众人不予理会。
她的冷傲看在夏丞相眼中就成了赤裸裸的藐视,只听得他冷哼一声,周围的臣子们顿时都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等东皇漓正式上朝,他刚在龙椅上坐下,就听得底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弹劾声。
“臣有本要参!”
“臣有事启奏!”
满朝文武齐齐将矛头直指烈玉锵,甚至比他们在金銮殿外说得更加夸张和严重。
夏丞相站在其中不发一言,垂头冷笑。
烈玉锵也始终沉默,哪怕有些人已经激动得要来伸手戳她的脊梁骨了,她也不为所动。
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东皇漓亲自授意的,这殿上的跳梁小丑知道些什么!
而高位上的东皇漓待众臣发表完高见后,点了其中一人问道,“淮阳水患治理得如何了?”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被点到名的大臣也结结巴巴,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当此时,群臣皆因捉摸不透皇帝心意而无人再提烈玉锵拥兵自重一事。下朝后,烈玉锵因为安顿此前战中负伤将士的事宜出了宫,一见到无言,便听得他激动的为她抱不平。
“将军!你一心效忠皇上,如今在朝上被那群臭书生出身的官员指着鼻子骂,皇上却不为你说半个字,你不寒心吗?!”
“当前军中尚有许多事务需要操心,你身为副将,不仅不为我分忧,这一日日的都把心思重点放在什么地方了?”烈玉锵冷声斥责道,由始至终都没有正面理会过无言所问的问题。
无言还要再说,烈玉锵抬手制止,“以后除军中之事,不要再来我面前提!否则耽误要事,军法处置!”
这日之后,意难平的不止无言,还有气的在家中拍桌的夏丞相。(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
“皇帝这是几个意思?不罚她,莫不是维护她?!”
有其父必有其女,身处深宫的夏影月也是这样想的。可她不了解东皇漓,担心自己贸然提烈玉锵一事会引起东皇漓对自己的不喜,便一直忍着,等候合适的时机。
她在宫中绞烂了第三条帕子后,终于从太医口中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皇后有喜了!”
好消息一日之内传遍皇宫内外,东皇漓也放下国事,来到夏影月床榻边上,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将她拥在怀中。
“皇上,”夏影月娇媚的靠在东皇漓胸膛上,柳眉轻蹙,“臣妾最近夜夜都睡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烈将军征战太多,杀气太重的缘故……”
“月儿不要多想,你腹中怀的可是朕的骨血,真龙之子,再如何凶煞的人或物都不可能冲撞到朕的孩儿。”东皇漓说完吻了吻夏影月的额头。
然而,他却听见怀中的可人儿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泣。
“月儿怎么哭了?”东皇漓心疼的伸手替夏影月拭泪。
夏影月红着眼睛避退,“皇上分明就是心中舍不得烈将军,爱着烈将军,所以才不肯放她出宫,还让她就挨着臣妾而住,让臣妾日日心酸吃醋……”
“朕的傻女人。”东皇漓霸道将她揽紧,“东皇漓不过是朕养的一条狗而已,人和狗何来情爱?”
“皇上是正人君子,可不能骗臣妾……”夏影月将信将疑的擦眼泪,轻柔的环住东皇漓的腰。
“既然月儿不喜欢她,朕派她出去打仗就是。正好近几日边疆又有骚动出现,朕也正有意派烈玉锵这只恶犬好好替朕震慑震慑他们。”东皇漓抚摸着夏影月的细发说道,“朕会吩咐她明日就启程,驻守边疆一年。朕的月儿可以高枕无忧了。”
夏影月娇笑着枕靠在东皇漓胸口,“谢谢皇上!皇上待臣妾真好。”
隔日,烈玉锵领旨赴边境征战。
临行前,负责她伤情的军医求见东皇漓,恳请皇上待烈玉锵的伤情好点了再派她出兵,却被东皇漓大骂了一顿。
“朕可以等她好了再出兵,但敌人会等吗?!你身为军医,亦是军将,竟然不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考虑,逾矩犯上,当罚!来人,朕亲赏龚大人二十军仗!”
“皇上!我们大燕国不是只有烈将军一人能打仗啊皇上!皇上您不惜才吗——”
“再加掌嘴三十。”东皇漓沉下面色拂袖离去。
烈玉锵在离京前听说了龚太医被杖毙的事,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面向龚太医家乡的方向敬上了三炷香,接着驱马率兵奔向边疆。
长腿跋涉抵达边疆,还未休息,烈玉锵又收到新的圣旨——东皇漓限她十日内破敌军主营,众将皆惊,唯独烈玉锵面不改色。
对峙的第三日,烈玉锵因为旧伤加新伤倍受折磨,体力不支,而在战场被俘。
敌军主将狂笑着用长枪尖头勾住烈玉锵破烂的战甲,将她高高挑起,绑在炮车上,向燕国将士示威!
☆、第7章 投降,我来护你
第7章投降,我来护你
烈玉锵被带回敌国大楚,丢进大牢,严加看管。
大楚大将黑曜辰闻讯而来。
“早就听说大燕的烈将军骁勇善战,可以一敌百,我倒要看看,这被称为战神的家伙究竟为什么厉害!”
黑曜辰命牢头开锁,只身一人走进了关押烈玉锵的牢房。
烈玉锵在战场遭袭被打晕,到现在也还没有醒。黑曜辰走近发现她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出于英雄惜英雄的心情,他掏出随身带的药丸,准备给烈玉锵喂下。
可就在他将她扶起的那瞬,忽然在她敞开的胸口处见到了一抹不熟悉的布料。
裹胸布?
她是……!(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
黑曜辰大惊。
从前他听说燕国战神烈玉锵大名时,虽然心知对方是敌国之人,可还是止不住生出敬佩之心。
如今意外得知自己所敬仰的人竟然是一名女子,佩服更甚,甚至还萌生出另外一种他自己都十分陌生的情愫。
来不及去分辨这种情愫是什么,但黑曜辰很清楚:他绝不能让烈玉锵死在这深牢之中!
顶着有可能被楚国文臣弹劾的风险,黑曜辰坚定不移地把烈玉锵从大牢中带了出来,安顿在自己府中。
府中侍女为烈玉锵梳洗和简单清理伤口后,黑曜辰才知道,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还有不少淤痕。
“你们燕国就没有人懂得怜香惜玉吗?”站在烈玉锵床边,黑曜辰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
他很期盼烈玉锵醒来,想亲眼看看这个杀人无数、战功赫赫的女子柔情似水的一面。可是他又恨害怕烈玉锵醒来,怕她要逃离楚国。
一想到烈玉锵有可能从自己眼前消失,黑曜辰突然就很不安。
待烈玉锵服用了止血生肌的药物后,他拿来去毒性很弱的软骨散,喂烈玉锵服下。
这种软骨散能让人四肢无力,黑曜辰虽然知道这个办法不能长久使用,但眼下他要是不这么做,就会寝食难安/
另一边,烈玉锵在战场被俘的消息传到了燕国京中,引来东皇漓勃然大怒。
她是他从小培养、亲手训练出来的勇士,是他的虎狼之棋,可如今这颗棋子到了别人手中,他怎能不愤怒!
当夜,东皇漓来长乐宫中用膳,扶着肚子出来迎接的夏影月看出他眉间的阴鸷之色,温柔劝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倘若烈将军真的是被敌军收买而认输投降,就不值得皇上生气。为这种小人伤了龙体,得不偿失呀,皇上。”
东皇漓的眼神凶煞异常,夏影月说完这句便不敢再多言,忙给他盛汤。
“你安心养胎,前朝之事不必过于关注。”东皇漓用完膳后离去,回到御书房忙政务。
然而,夏影月并不认为这是他关心人的方式。她狠狠的一拍桌子,“贱人!怎么不死了干净!还被敌军救了……哼,既然如此,就别想有机会再踏入燕国半步!”
烈玉锵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安全且华贵的屋子中,十分诧异。
守在床边的侍女小心的走过来,“烈姑娘……是我们黑曜将军救了你,你如今在大楚国的将军府中。”
早在看到这屋中的陈设时,烈玉锵就猜到了自己的处境,但没有想到,真的是楚国将军救了她。
“烈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去吩咐厨房给你做。”侍女们对她格外恭敬,不难猜到这必然都是黑曜辰的吩咐。
“你们随意安排吧。”烈玉锵没有表现出欣喜和热情,“还有,我想见一见这位黑曜将军。”
“将军去南岳城帮助涝灾的百姓重建家园了,怕是这几日都不会回来。姑娘好生歇息……”
烈玉锵怎么能做到安心歇息。
她可以不当大燕的子民,但她绝不愿背弃东皇漓!每次在重伤昏迷中,她若不是念着他的容颜,他的抱负,她或许早就已经撒手人寰……
烈玉锵掀了被子便要走,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侍女怕她跌倒,忙来相扶。烈玉锵担心有诈,本能的将来人推开。
可是没有人趁她不备欺负她,下人们恭敬柔顺,对待她的态度仿佛不像对待一个杀害他们同胞的敌人。
见状,哪怕还没能见到黑曜辰真颜,烈玉锵也感觉到,这是个品行很不错的人。
尽管如此,烈玉锵仍然归心似箭,想要立刻回到东皇漓身边去。
某日半夜,趁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时,她以白日悄悄藏起的银簪为武器,刺伤自己,以疼痛来帮助自己化解药物控制,暂时恢复力气,成功逃出黑曜辰的府邸。
恰好黑曜辰这天回家,一到府中便直奔烈玉锵的住处,却没想到房中空无一人。
“她跑了!快追!”
黑曜辰带着一队亲兵分头追击,最终还是他率先发现了烈玉锵的身影。
“别过来!”烈玉锵手中握着逃出时从院中守卫那里夺来的弓箭,准确对准了黑曜辰的胸口,“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但你我终归是敌人!你走吧,我不想做个忘恩负义之人!”
“你逃不出去的!”黑曜辰压低了声音给她强调事情的严重性,“这里是楚国!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
话还没说完,利箭飞出,快速划破夜里安静的空气,直直射向黑曜辰的胸口。
噗嗞——
利箭刺穿了黑曜辰的劲装,他被重力带得向后倒去,消失在烈玉锵的视野里。
“对不住了!”她转身离去,在夜色中越过无数屋顶,向着燕国的方向疾行。
☆、第8章 畜生,恩威并施
第8章畜生,恩威并施
天光破晓时分,军营的巡卫们都昏昏欲睡,要不是边境的猎猎寒风刮个不停,或许他们已经乘梦回乡和亲人爱人团聚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刻,大营门口的守卫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匹马疾驰而来,快得如同闪电!
马背上的人影目光如炬,手臂上绑着赤红的巾子……
“这是……烈将军!!!”最先发现的守卫大喊起来。
这一声惊呼立马唤醒了所有在打瞌睡边缘的将士们。
很快,更多人看清了烈玉锵的面庞,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烈将军回来了!”
来不及细说她是如何逃出楚国人手掌的,烈玉锵回到主将营帐,重新穿上自己的战甲,心中念着东皇漓限她破敌方大军的日子,带着精神饱满的将士们冲杀向被大楚侵略军占掉的旺城。
“夺回旺城!”
“驱逐楚贼!”
有了烈玉锵在前方开阵的身影,有了那象征着大燕战神的血红巾迎风飘扬,大燕将士的气势和勇武之力又回归了,他们所向披靡,夺回旺城后,又进军了大楚的领地,将大楚驻边大军赶回百里地!
皇宫先后收到边境来信。第一封是报告烈玉锵成功从楚逃脱,回归燕营。第二封信和第一封信相差不到一日,带来的则是大胜的喜讯。
边疆的仗整整打了半年多,大楚损兵折将,伤亡惨重,终于暂时灭了那颗进犯之心。
烈玉锵班师回朝这日,正好是皇后之子诞生之时。
东皇漓大赦天下,更命人在京城撒钱庆贺,百姓们欢天喜地,坊间有歌谣传唱皇子洪福齐天,福泽大燕,而母凭子贵,皇后夏影月也成了人人齐赞的对象,仿佛大燕打败大楚全仰仗皇后生出了皇子。
宫中的封赏送到了烈玉锵在京城的府邸,她一件不留,全都分给了底下的弟兄们。
做完这些,她换上玄色朝服,进宫面圣。
东皇漓此刻正沉浸在喜得皇子的巨大喜悦中,拒绝了烈玉锵的单独求见,甚至在群臣前来道贺之时,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只下了一道圣旨,让烈玉锵留宿宫中,未得圣旨不得擅自出宫。
纵然烈玉锵安静得几乎丧失存在感,可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烈将军是怎么从大楚逃出来的?她这样的人物,难道不该被大楚的天牢重重关押扣锁?真没想到,烈将军不仅在大燕是传奇,在大楚也能横行无阻啊!真令人称奇!”
有了夏丞相带头,朝臣们纷纷将矛头对准烈玉锵。
“烈将军拥兵过重,功高盖主,皇上不能不防啊!”
“烈将军此前到底是如何逃出贼人手心的还尚未调查清楚,皇上不能误信奸细之言啊!皇上,仁慈误国啊!”
东皇漓的脸色顿时黑沉得吓人,群臣想进,又害怕皇上责罚;想退,又恐惧丞相威胁。一时间僵持难下。
夏影月和小皇子也在场,大约是被冷酷的气场所吓住,小皇子哇哇啼哭起来,十分聒噪。
东皇漓本就被群臣逼得心气不顺,夏影月见他越发要发火的气势,忙抱着孩子先行告退。
见夏影月离开,东皇漓更加无心和群臣周旋,阴沉着将他们喝退后,便往后宫而去。
“皇后如今身子不爽利,今晚摆驾揽月宫。”东皇漓冷声吩咐道。
宫人们略感诧异,但还是照办了。
听到侍女通传,烈玉锵亦分外吃惊。
“参见皇上。”烈玉锵单膝跪地迎驾。
“你们都出去吧。”东皇漓缓缓朝烈玉锵走来,步步逼近,直到衣襟碰上了她的脸才停下,“抬起头,看着朕!”
烈玉锵听话的抬头,忽然被凌空压下的帝王之气震慑得险些窒息!
东皇漓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吻在她的唇上,一股铁锈味充盈了烈玉锵的口腔——他咬破了她的唇。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和她的重逢,连言语都没有,只有狂风暴雨般的侵占(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掠夺,他无视她浑身新旧交替的伤口,啃咬她,占有她,刺穿她,让她眼角泪迹纵横。
直至在烈玉锵身体里留下一片又一片白茫茫,直到天再大亮,直到她浑身都是被他制造出的红紫瘀痕,帝王的宠幸才暂时结束。
东皇漓在揽月宫留宿整夜的消息传进夏影月耳中,她染红的指甲瞬间抓破了御赐的丝缎锦被。
“皇后又如何!生了皇子又如何!他要去找烈玉锵那个贱人,谁敢拦!”夏影月咬牙切齿,“她怎么不死在楚国!狗就是命大!”
话说到此处,夏影月突然有些紧张地看向身边鎏金摇篮床中的小婴儿。
他的眉眼里隐约透出东皇胥的影子,这让夏影月眉头紧皱。
她必须尽快坐稳皇后的位子,否则,有朝一日,东皇漓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他的种,那她筹划这么久岂不是都给他人做了嫁衣!
“派人去请皇上过来,就说小皇子想念皇上了。”夏影月肃容吩咐道。
☆、第9章记住,我是主子
因为夏影月打着小皇子的幌子说着思念的话,这招对东皇漓很受用,因而他这日很早就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前来长乐宫陪伴皇后母子。
东皇漓来之前,夏影月特意吩咐宫人给小皇子的玩具上抹上了蜜糖,小皇子喜甜,东皇漓一过来见到孩子乐滋滋的,心情也随之变好。
夏影月察言观色,见东皇漓今日心情极佳,便放开了胆子使小性子。
“皇上今日不去揽月宫了吗?”
东皇漓闻言低头吻了吻夏影月的薄唇,“皇后养尊处优,想必没有养过狼。”
他目光落在了揽月宫的方向,“狼这种畜生和其他畜生有所不同,他们很骄傲。所以驯狼要恩威并施,打一棒子再给一根肉骨头,明白了吗?”
纵然东皇漓口口声声说烈玉锵是他驯养的畜生,是他掌中的一颗棋子,可夏影月作为女人,分明是觉察到了东皇漓对烈玉锵绝不一般的感情。
短时间内,她不好再向九五之尊发难,仔细盘算后,心生一计。
“今日天气好,你们随本宫到处走走,让小皇子也透透气,熟悉熟悉这皇宫的环境。”夏影月领着一众宫人出了长乐宫,说是要在宫里走走,却直奔了烈玉锵住的揽月宫。
“明明临挨着,却从来没有相互走动过,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本宫这个皇后小肚鸡肠,容不下烈将军你呢。”夏影月浅笑吟吟的迈入揽月宫,将正在翻阅兵书古籍的烈玉锵吓了一跳。
“臣不知皇后前来,有失远迎,请皇后莫要怪罪。”烈玉锵匆匆向夏影月行跪拜礼。
看着情敌匍匐在自己脚边,夏影月阴郁的心情稍有转晴。
她从宫人手中抱过小皇子,一边让烈玉锵起来,一边笑道,“烈将军跟随在皇上身边多年,可惜一直无子,想来也很期待能怀上一个吧?不如你来抱抱小皇子,沾沾喜气,也好早日怀上龙嗣,为皇上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
烈玉锵猛地想起自己曾失去的孩子,心头一阵剜痛。
“烈将军不想抱小皇子吗?”夏影月露出遗憾委屈之色。
“不,臣并无此意。”骑虎难下的烈玉锵垂眸看向襁褓中嫩如豆腐的婴孩,生出怜爱之心,于是伸手就要接过。
然而,就在她刚刚伸出手去时,夏影月就撒开了手。
霎那间,众人只见孩子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咚。
“灿儿!!!”
夏影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穿透了揽月宫,被已经一只脚踏入长乐宫的东皇漓清清楚楚的听到。
他以疾风闪电的速度赶来,问清情况后,登时抬腿一脚踢在烈玉锵肩头,将她踢飞十几米,生生撞在墙上!
“竟敢伤朕的孩儿?!果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羊狼!来人!给朕把烈玉锵打入天牢,军法伺候!”
皇帝震怒,宫中风云变色,天牢的狱卒虽知烈玉锵是护国英雄,却不敢违抗圣命。
三十军杖,三十军鞭,烈玉锵皮肉尽翻,体无完肤,多处可见森森白骨。
可是天子之怒尚未消散,已经是半死状态的烈玉锵又领了追加而来的二十军杖。
最后一棍子落在她身上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东皇漓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命太医院全都到大牢之中。
“救活她!否则你们的头明天就从脖子上搬家!”
太医院不敢懈怠,护心丹、救命丸齐齐用上,死马当成活马医,全为自救。
然而东皇漓没有等到太医院的人来送好消息。
他冷冰冰的来到天牢,看着躺在霉气冲天的稻草上没有生机的烈玉锵,冷声吩咐道,“给朕弄一桶盐水来。”
狱卒打着哆嗦照办,等水送来了,东皇漓指着烈玉锵,狠狠的说,“泼她!”
盐水淋在伤口上,那种灼烧般的痛终于唤醒了烈玉锵的意识。
她低吼着醒来,满眼通红。
这是地狱吗?
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但却认出了东皇漓。
“皇上……”
“别让朕再看到你不知好歹。”东皇漓缓缓蹲下身,伸手掐住烈玉锵满是血污的下巴,像打量一只被拔掉了利爪的猛兽,眼神里充满嘲讽和愤怒,“朕永远是你的主子,而你只配当朕手中的一颗棋子!”
烈玉锵被一口浓血呛住喉咙,呼吸困难,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可是东皇漓却不松手,眼睁睁看着她濒死挣扎的模样。
“朕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嗯……”烈玉锵的眼角滑落两滴滚烫的眼泪,打落在东皇漓的手背上....(看后续全文痂卫星:didizhu000)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