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二哈不是个会学习的孩子。整天和隔壁胖墩玩耍，做弹弓打鸟，上树掏鸟蛋。乡下的男孩子，爬树都麻溜，看着光溜溜的树，腿一盘一磴就往上爬。斜挎着奶奶做的布书包，一路赶到村头小学。平时就语文和数学，还有体育课。
说是体育课，其实就是大家自己玩，因为学校的体育设备就是两张木板合在一起，中间放块挡块的乒乓球桌，连球拍都是木头做的。每次接球，声音倍儿响，而且每次体育课，一帮人都围着桌子轮流打。再有就是角落镇上统一给小学安装的高低杠，男孩子们一下课就喜欢三五成群挂在上面，讨论谁做的弹弓好，哪条沟里鱼虾最多。
上数学课的女老师说起来和二哈还有点沾亲带故，不过关系要转好几个弯才到。二哈的数学总是不及格，恨得教导员校长牙痒痒。为啥呢？原来二哈哥哥之前小学也在这里上学，是老校长教的，数学是极好的。老校长每每看到二哈爷爷，总是夸奖一番。衬托之下，二哈显得不太成器。长大后的二哈回想起小学，都一阵阵头大，之前小学老师上课普通话也说不顺，一急方言直接上课，以至于大家的普通话都不太标准，夹壮。语文二哈也是极为头疼的，作业本总是脏兮兮的，没办法，铅笔都比小拇指短了还在用，橡皮檫一檫就更脏了。从小到大都是用哥哥剩下的东西，衣服、裤子、笔、水壶、饭盒……都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以至于二哈的衣服就没有齐整的。二哈最怕开家长会以及在路上碰到老校长，带着大边框眼镜，对着二哈一顿责备，恨铁不成钢。往往试卷一到家，爷爷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想当年爷爷读书是等威风，咋小辈们没一个继承的。老实的父亲也在一旁念叨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只是父亲总缺那么一点气势。不过比起胖墩，二哈感觉自己简直是得到优待了，胖墩父亲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一看成绩不好，脱了鞋子就打。有一次老师告状说胖墩和同学打架，父亲直接吊胖墩起来开打，灌辣椒水，老师拉都拉不住，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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