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撩树茂难抑连翻浮动,枝丫毵毵如魇影渗人,时不时传来凄厉鸦啸,催着人阵阵心惊,若非此刻屋内两人正关注在“入魔”的乾坤刀上,恐怕听得耳膜难当,不愿闻其详。
眼前薛洋依旧与乾坤刀僵持难御,微光映照在他脸上如同鬼魅,眼中全是阴鸷,还有像吃了糖后惯性的笑。普通人见得此情此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更何况跟前还漂浮着分不清是人是鬼的,正在半空忽闪忽灭的虚影,那些原本萦绕在周遭的流光也逐渐淡去,甚至有些微弱的光线直接飘散而堙于尘,毕竟只有这么一丝残魂,这一次机会,并非是自己禁术使用不当,却是要能在晓星尘眼皮子底下成事。“道长,”薛洋极度压低了声线,嘴角却上扬继言,“恐怕封印不易,首先需要弱化此刀戾气,不然强行封印,我们肯定也活不成。”
晓星尘微微垂首,似乎也同意薛洋所言,可想到乾坤刀依然入魔,强行度化甚是勉强,又将如何弱化?“莫非你有他法?”尽管晓星尘师承抱山散人,已然出山,以往也并未醉心于神物仙器,本想闲云野鹤间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如此简单。只是,意外遇见阿菁,更意外……遇见这个人。
“这个方法只能赌一赌,道长,敢吗?”薛洋尚先不提解决办法,学着以前小时候别人给自己糖之前打赌的口吻,低言笑语。
晓星尘聆得这句,也未直接应答,跟着开口:“你我既在一条船上,何必要赌?”这一声依然那么“清风明月”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引起残魂半分注意,他的声线如此悠扬悦耳,恰到好处收进薛洋的耳内,也只可以属于薛洋一个人。
薛洋就是如此决定的。“好,道长信我。”暗暗窃喜着晓星尘果然是晓星尘,绝不会如普通人那样唯唯诺诺,还是那个嫉恶如仇,对自己喊打喊杀的正义使者。这么“好”的人,自然要他安全得成为自己“囊中物”。“那么,道长你慢慢往后退几步,然后入定凝神,收敛你的真气,让它难以分辨你的方向。”首要可以更便于控制残魂,再则不用担心晓星尘会坏自己好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获取最大利益——乾坤刀,薛洋如意算盘打得好,自恋得佩服着自己。
“我若退,一旦入定无法帮你,制服乾坤刀不易……”晓星尘担忧着他的安危,殊不知他却心怀叵测,薛洋连忙打断他,“道长,时间不多,我们再废话下去,就延误了时机,到时候都完蛋!”此话一出,由于薛洋显得气急败坏,惹得残魂松动,散落光线再度有重聚的预兆,眨眼功夫那几道流光好似又被复活般汹涌袭来,眼看要砸在薛洋身上,晓星尘于预判间勉强将人推离一尺之半,难免扯动受伤之处,不禁鼻哼一瞬。
“道长,没事吧?”薛洋一阵跄踉过后,连喘气都顾不上直接破口忙问,随后便又施展禁术牵扯住那抹似有若无的残碎孤魂,幸好,方才牵制还算有用,至少一旦有了先例,下一次便更容易得手。
“我无碍,咳……你自己小心。”晓星尘自觉这次失误是因己造成,便不想再多言,想着按照他的方法尝试也未必不可。
薛洋眼看着晓星尘完全是照自己铺好的路走,本该没问题,可刚才那么一闹,其胸口的伤势肯定又要加深,忍不住啐一口在地,随后又立刻陷入捏诀引法之道,流光收势聚去残魂,虚影由暗变亮,竟在瞬息发光,薛洋身后的晓星尘都感觉到此股力量非同寻常,因生怕他一个人应对不成,距离已是退远,但非完全入定。
薛洋正张开五指慢慢将伏亦昶那零星半点的魂儿聚拢掌心,只见薄魂开始消散成几道光线缠绕他指身,如丝线般交错流动于指缝循环,见状已是时候,笃定缓步走向他的目标——乾坤刀,伸出那只有着它“前主人”气息的手去触碰刀柄,果然没有任何抵抗,就是先前流动金色光芒也柔和了不少,正当想将其扣于暗袋之刻,屋门忽然被打破并响起一声掩藏在柔软后的冰冷喊叫:“你不配!”
突然乾坤刀有所动摇,薛洋便跟着不由自主上抻了手臂,难以控制得拼命想要扯下来,但乾坤刀已经发狂似得朝着晓星尘方向猛然扫过刀光,此刻为时已晚,晓星尘还来不及做出应对便被震晕在地,雪白薄衫印上泼墨血色,刹那愣神,胸口极痛,就像幼时从自己小指上压来车轱辘后的感受……薛洋扔下乾坤刀,直扑晓星尘身边将他扶入自己怀内,低头查看伤势,见其唯恐不妙,只能先以真气入导缓和伤情,但恐怕一时半会儿还苏醒不得,正好,睚眦必报。
薛洋又猛然抬头仇视那个伤害晓星尘的人,想将她杀之而后快!
随即,只见来人似乎还挟持什么正走近薛洋,借由屋外错落下隐约光芒,他定睛一瞧,竟然是她?
意料之内,也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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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好久没写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水平还能不能在,希望自己能坚持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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